“师尊,咱俩怎么办”荀音手心冒汗,胳膊也酸痛到了极限。
她握着这比她本人大十倍的骨剑,哆嗦地都快赶上跳舞了,毕竟她经历天劫那事,也还是个半血啊。
这些小喽啰小卡乐咪之类的,倒是可以被她砍来砍去,天山神女是几斤几两,她心里没底。
温雪言歪在干枯的草地上,蹙眉吐血,手捂胸口,像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怎么办接着砍!”美人师尊接着道,“齐斯玉早晚会来救咱们。”
齐斯玉啊算了,那个小心眼子,荀音宁愿出差的时候躲个清闲。
宁要天山神女一顿削,也不要齐斯玉来撒娇。
轰——她又砍翻了一片。
中间那道剑气穿过的地方,正砍中许多魔修,留下了一片草莓酱似的人泥儿,很细腻,几乎可以抹面包片吃!
这把剑,因为独特的脊椎结构,还包含着各种细密血槽,挥起来,几乎可以当破壁机用了。
荀音的肩膀几乎要抬不起来,两只胳膊几乎都失去知觉。
可是,她却在这个当口,隐约瞧见,在伊犁河畔,那河流发源地非常细窄的河道边,竟有一个人影,正趴在河道边上。
他在做什么
他不同于其他魔修,那么疯狂渴望血肉,而是对于水有着近乎痴迷的追求,疯狂饮着伊犁河。
那是孟浪。
他整个上半身俯在河水里,下半身呈现蹲姿,也不怕这样栽进河里。
他为何会如此做派从一头饿狼,变为一只温顺饮水的绵羊!
不等她多想,一阵花香便扑鼻而来,衣料摩擦声近在耳畔。
下一刻,天山神女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与荀音相隔咫尺,如同一汪清泉流淌至荀音面前。
神女捏着一颗灰药丸,试图放进荀音嘴里,她道:“你想尝尝吗很好吃的!”
神女速度之快,好似这天山的飘风,她细白手指已触碰到荀音的唇瓣。
荀音手里十几米的大剑简直是碍事,影响她发挥!她随手扔在地上,乓苍一声。
“吃你大爷吃!”荀音把那灰药丸夺过来,径直放进神女的嘴里。
你快我也不慢!
荀音不用这把剑了,她原本就不适合这种重武器。
早在她的水幕一破,她就随时关注着对面这小贱人。
打从天山神女瞬步那一刻,距离荀音五丈开外,荀音就瞧见她手里那颗灰丸子了。
神女猝不及防,被自己炖的屎糊了一脸。
她面色有些小难看,但明显还是偶像包袱很重,端着她那神明或是魔君的架子,不肯气急败坏。
“没关系,你不想吃,那便由我亲自送你下地狱,只不过,这样会更痛苦些。”
荀音此时想起鲁迅先生一句名言,便顺嘴秃噜道:“我不入地狱,谁爱去谁去!”
她说完,双手修长十指翻转,就织开了一张细密红网。
形器不存,方寸海纳!
霎时间,那张红网由她手指宽,化为了通达整个山麓的大小。
红光映照于每个人脸上,让这黑夜被红色晕染开来,如同倒退至日暮时分,呈现出晚霞如火的场面。
“邪术你这仙山大能,竟还会此等邪魔外道吗”那神女面具般的微笑破裂了,转而被一抹异色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