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正吃力得抵御那钟波,根本没功夫理会这边儿。
可齐斯玉的表情,却好像是让徐清之说着了,平静的雾眸里起了一丝波澜。
这表情别人读不懂,荀音是再了解不过了。他真的是玉妃的儿子!
齐斯玉心里早已经巨震了。
他想,或许,徐清之说得对,他正是在做这种事,把三山都引入了坟墓之中。
他亲手带他们进来,又是亲手停下罪龙台,引下了山海门。
一瞬间恍然清醒,他这才发觉,他早就着了玉妃的道,成了她手里一颗棋子,大杀四方!
黑棋白棋,皆在他一念之间,他是荀音的解围术,或者玉妃的定盘星,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齐斯玉的心念,一步步迈向了深渊。
温雪言瞧着他不对劲,便伸手去拍他的脑门子,一下不行,就改上手抽了!
“说话,师弟,你说话呀!”温雪言急得咬牙切齿。
可徐清之还在叨咕,“哈哈哈哈,好个师叔啊,竟是未来西庭的殿下,你诱使荀音找汐回夺龙筋,就是为了让她被四海联审,拿天道龙筋给你母亲递投名状!”
温雪言哆里哆嗦指着倾若,“把把把……那猴崽子的嘴给我堵上!”
倾若已经听傻了,她后知后觉,盯着温雪言,傻愣愣道:“哦哦。”
她扯下徐清之的发带,重重往他舌根里一塞,徐清之的狗叫终于停下了。
可是影响已经太恶劣了,不少弟子听得当了真。
不知是徐清之说得太真,还是他们也被魇住太深。
更何况,齐斯玉一个字也没有解释。
在他和荀音海底下的那三日回来后,明眼人都能瞧出来,齐斯玉和荀音很不对劲,连过话都没有。
那么就可以合理推测,齐斯玉是撇下荀音,独自用宝海梵志眼,去和玉妃暗通款曲了。
再加上他方才那么认真的筹划战术,所有的安排尽出他手。
但是,他怎么就没能把那钟官儿的魇术也算进来?
他可是从魇术里把荀音救出来的,荀音在里头被戕害险些自抽龙筋,他会忽略这么可怕的法术吗?
种种疑点叠加,只有一种解释——齐斯玉,的确是西帝插在三山的一步死棋。
等他苏醒过来,便能反杀一片活子,将他们一网打尽!
温雪言还在拍齐斯玉的脑瓜子,若是齐斯玉不懵,也该让他拍傻了。
温雪言自然知道,这都是魇术搞的鬼。
他气得七窍生烟,跳起来,抽出自己那十几米长的大骨剑,对着半空霍然一斩!
哗啦——
还真让他模仿着无声灵剑,给划破了一片割裂空间。
“啊哈!”他得意一笑,“所有人,跟我从这口子里出去!别听徐清之放屁!”
“你们师叔是个什么情种,你们还不知道吗?他把自个儿炖汤喝,也不可能拿荀音当菜献!”
“他是个屁的太子,西帝能生出这种傻儿子,真是西方祖坟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