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齐斯玉开口解释,荀音现下也明白了,雪鹰肯定曾见过应龙。
可不知为什么,这雪鹰竟直勾勾找上齐斯玉,却不找与应龙气息更吻合的荀音呢?
反而,这鹰还像是和荀音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齐斯玉今天早上不告而别,实则是先与这雪鹰一道去寻了应龙,继而再回来找荀音邀功!
对吧,这应当算是一种……邀功。
那他请的是什么赏呢?荀音心道,这石头哥别以为一片龙鳞,就能把她骗上床了。
她要的是两心相知,然后才能宽衣解带坦诚相见。
齐斯玉牵着她下楼,身后尾随着一众修士。
那严芒悄声问吴行远:“掌门,那是谁啊?竟能把荀音仙子带走吗?”
吴行远抄着手走在那百丈冰面上,望着前方那一白一绿两道高挑身影,沉声道:“她夫君。”
严芒颇有点遗憾似的,嘀咕着:“她说她不当寡妇,怎么?斯玉仙上才殡天,就新找了夫君吗?”
这小嘀咕虽然很微未,也被吴行远那过分灵敏的大能六感听了去。
她一把拍在严芒的脑壳上,“你小子真是够瞎的,人家夫君根本没死,当然不用当寡妇,再说了,你是以为你有什么盼头吗?”
“啊,那真是斯玉仙上?我……没有没有,我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明镜一样,怎么敢胡乱肖想?”
这话一出,身后一群男修都被莫名刺了一剑似的,他们掌门向来说话就是毒舌,快人快语的。
这荀音仙子是什么人?他们好比天天去哪个庙里给神仙上香,就图人家生的好看,可人人也得有做梦的权利不是?
严芒可以说是见都没见过仙子,全凭想象,都要把自己代入荀音的二相公,他们这些长了眼睛的,就更是要觉得荀音丧夫,自己有了机会。
可齐斯玉真来了,还把他们那据点儿的两人宽的楼梯,挤得略显局促,头上斗笠都快顶房梁了!
他肩上那大雪鹰,一顿吃个人也不夸张吧?
他们谁还敢多想?
齐斯玉走着走着,一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荀音皱着眉问他:“怎么?这就染上风寒了?”
齐斯玉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有人咒我死。”
荀音莫名其妙,觉得这前夫哥可能有被迫害妄想症。
可是男人最了解男人,齐斯玉瞧那些修士的眼神,和听夜、人皇一模一样,他多少也看懂了些人情世故。
看来他马不停蹄让雪鹰带他回头找荀音,是个很正确的选择,否则这炉鼎就不保了!
“哎?你这手腕怎么了?”荀音眼尖,一眼瞧见齐斯玉扶斗笠的手腕上,有那么一条绷带。
谁还能伤他不成?
谁知,那雪鹰又是“喳”一声难听的叫,好像在呵斥荀音躲他远点儿似的。
荀音突然怀疑起来,问:“嗯?齐斯玉,你究竟怎么找到我的?跟我说实话!这傻畜生这么讨厌我,如何能同意带你来找我?”
齐斯玉一听,当场凝滞了一瞬,后道:“别多想……是我自己不当心划伤的。”
荀音一歪唇角,“哦,是吗?”
她心道,齐斯玉还不到心眼多得能蒙她的地步。
这只傻畜生,它且等着吧!
齐斯玉刻意把袖子抻长了两分,攥在了手心,掩盖了那手腕儿的绷带。
不久,他们到了那龙鳞所在之处,雪鹰呼哨着盘桓了半晌,正落在一处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