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惊喜抬头,也跟着笑了。
她笑得才是天上明月,才是春日鲜花,让人移不开眼。
“我错了,师父原谅我好不好?”
锦颜又问了句,虽是道歉,可好像并不诚恳,又补充道,“师父走后,我将那些人都杀了,又一把火烧了。我怕他们看到了师父的样貌,所以要灭口。”
“不过袭云长不能杀,我要用他来对付袭昀诺。”
锦颜说了好多话,她解释自己其实也不是那般好的人,师父杀人有什么怕的,她也杀人啊。
他们本就是一起沉沦的人。
她甚至还隐约有些高兴,有些炫耀。
你看啊,我也是能报仇的,他们伤害了我,我又怎么可能放过。
闻衍听明白她言语中的狡黠,一时愣住,嘴角又添了几分笑。
“你方才说要给我做衣服,最近几日先把功课补上,过几日再做吧,需要什么料子就找干歌。”
他人已经站起来,往书房后面的小屋子走,其实也不是小屋子,毕竟只有个拱们形状的帘子,寻常时候都是开着的,闻衍放古籍和寻常看书的地方。
他素来不会防着她,只是锦颜从来不去罢了。
果真又是在看书。
锦颜从榻上翻了个身,拿了枕头搁在靠背上,又将手肘枕上去,下巴再一次搁在手肘上,像是只慵懒的小猫儿只露出个脑袋。
她如今在国师府愈发放松和放肆,觉得自己与闻衍之间又亲近了不少。
甚至揣度刚才他这话中意思好像并不是怕她现在做衣服,而是怕她忘了要给他做衣服。
师父好像有点口是心非。
锦颜又笑了笑,恰好被闻衍捕捉到,她忙正了正脸色,“师父,我日后可以去你那里看书吗?我也想看看那些看不懂的书。”
“既然看不懂,又何必要看?”
“嗯……可能看多了就能看懂了,师父刚开始就能看懂吗?”
“那便看吧。”
“好!”
锦颜觉得饿了,又看了眼闻衍,瞧着他坐在那一堆书中间,温和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月牙白的长袍与刚才那件有些相似,但也有些不同。
他换了衣服的。
师父有洁癖,怎么能让人拉他衣服呢?
锦颜心底默默想着。
她直接来了们口,瞧着院子口的干歌,“你过来一下。”
张唇却未发出声音来,只朝着干歌招了招手。
他忙往里面走,边走心底还边嘀咕,郡主方才分明还满腹心事,心情烦躁,怎么这一会儿时间,就好了?
“我想吃点东西,让人去城东给我买些包子,有没有莲蓬,新鲜的嫩的,帮我买些过来。”
城东的包子她已经好些天没吃过了,先前文房会时不时送一些过来,后来文房去外地任职了,听说要好几年才回来,就没人再给她送。
今日忽然想起那味道来,还真想再尝一尝。
“莲蓬直接去找太子要,连带着摘些荷花回来。”
身后的声音传来,锦颜转身,正对上闻衍的目光,想着自己方才说得还挺小声的,师父怎么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