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都停在这个地方,摘星楼……
她的画应该就挂在了东北的方向,偏向。
所以她经常看不到谁到了里面,也时常听不到谁说了什么话,但有时候又能听到一些,他们若是在案上说话的话,就离她很近。
“不舒服么?”
闻衍侧头看了眼锦颜刚才看着的方向,又很快回神扶着她手臂。
锦颜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一些。
“我来给父送这几天练的,师看看。”
她干巴巴地说了句,手却无力去拿,宣纸都落在地上,她写得并不怎么好的字瞬间散。
闻衍几乎下意识就蹲下去捡。
月牙白的长袍散落在地上,晕开,与暗红色的比,他整个人都是明艳的。
他伸手一张张收起来,郑重又谨慎,节骨分明的手修长白皙,夹着她丑丑的字,多少有些生硬。
“师父……”
锦颜轻轻唤了声,他顿了一下,收了最后一张宣纸,厚厚的一叠,这才站起身。
“昨晚补了多少张?”
他问了句,言辞中不带丝毫质问,却也十分笃定她是临时抱佛脚的。
锦颜目,“不多,二十张吧。”
闻衍愣了一下,把书卷和宣纸一起夹在腋下,又拿了她右手看了看。
看不出来什么的,但确实酸痛得很。
不轻不重的力道轻轻捏了捏,她疼得倒吸口气,又立即佯装无事发生。
锦颜抬眸看过去,“师父怎么没去宫宴?”
“还有些事情要做,一会儿是要去的,没想到你竟找来了。”
之后便没人再说话。
锦颜缩了缩手,往后退了一步,屈行礼,“我……我先过了。”
闻衍手僵在空中,眼神变了变,终归也只是点头,“好,去吧。这些我就先留下来了。”
锦颜出了门,一股风忽然吹来,她一个不察,身子被吹了一个踉跄。
!
她眯起眼睛看过去,皇宫的角角落落似乎都落入眼中,宫宴的地方也是灯火通明的。
天还未完全暗下去,四处就已,夜和白天的交接,平白的让人生出永恒来。
锦颜有种浑身被剥光的羞耻感,又有种恍惚中的信念感,又疯狂怀疑和疯狂笃定……
,觉得大抵是疯了!
这心跳的速度,太快,快到震耳欲聋,让人发懵,让她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脑子也跟着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应当说些什么的。
她转身,再次推开门,闻衍转身看过来,面上都是疑惑。
锦颜呼吸滞了滞,很快就笑了,“宫宴要开始了,师父要快些,我等你。”
此时的笑绽放在那张脸上,乍现的天光,在黑夜和白天交替的瞬间形成了永恒。
只开了一缝的门外,日的风将她头发和衣裙都吹得,却生出破碎又细腻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