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离开京城是个机遇也是个挑战,对世家贵族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这种寒门之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京城多少寒门之人挤破头皮想得到这个机会啊,最后却落在了他头上。
如今想来还是像做梦一样。
“喝吗?”
文房问了句,扬了扬手上的酒杯。
锦颜浅浅一笑,“值得庆贺的事情,自然要喝上一杯。”
两人碰了杯,喝了酒。
江婉惊讶的声音传来,“郡主之前就与文大人认识吗?你们关系很好吧。”
锦颜眯了眯眼睛,脸色沉了沉。
文房浅笑了声,“江小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虽是笑着,他眼底却透着冷意。
江婉丝毫未觉,捂着唇暧昧的笑。
“我只是瞧着你们很是般配,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听闻文大人在任期间不少女子投怀送抱,你看都不看,原先还不解,今日才算明白其中缘由,大人是在等郡主么?”
她软软的声音此时大了几分,听着十分尖锐,刺耳。
锦颜皱眉瞧着她,眼底已经染了怒火。
文房依旧是笑着,“本官竟不知江小姐这么喜欢做媒,只是眼神可能不大好,本官与郡主相识,却并没有男女之情,江小姐作为大家闺秀,随意攀咬男女之事,倒是让本官刮目相看。”
“江老爷……不如让江小姐去府衙也挂个职吧,你们江家,不是一直挺喜欢往府衙凑的么?”
文房扬声对不远处的江松说了句,对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看啊,原先做官媒的寡妇正巧去世了,江小姐若是喜欢,不如去接替了她的位置,只是下回,可睁大了眼睛,得罪本官没什么,冲撞了贵人可不好!”
江婉面色陡然一白,那素来都是寡妇去做的事情,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
想到这里,她暗暗咬牙,忙行礼认错。
“郡主恕罪!是民女唐突了!”
她没想到文房竟真对锦颜没那方面的心思,甚至还这么维护她,捧着她,不需要她开口,就率先当起了马前卒。
何止是江婉,一旁的闻衍也是愣了一下。
他瞧着那边站在一起的两人。
文房意气风发,锦颜巧笑倩兮。
他为她出头,将她奉若神祇。
她站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心安理得享受他的维护。
本心情畅快的锦颜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循着方向看过去,闻衍已经收回视线,正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清晰的下颚线透着锋利和冷意,喉结滚动,透着颓靡和孤傲。
笑容就这么僵硬在锦颜脸上,她没了心思看江婉的笑话,与文房说了句就忙回到位置上坐下。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闻衍整个人都变得缥缈起来。
他离她好像又远了?
偏偏这宴请迟迟不结束,锦颜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心不在焉的等。
直到闻衍离开位置,她匆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