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的头发被擦的差不多半干,陈君泽放下手中的锦帕。
“此次在老宅里搜到不少东西,秦青也在玉仙阁抓到嫌疑人,具体如何处置还是要等到明日的审问。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
小喜鹊侧过身,亮闪闪的眸子透着一股认真,“王爷,明日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为什么”
“肖若符是制香高手,而且诡计多端,很善于迷惑人,我同他相处了几日,在堂上也算半个证人,应该能帮到你们。”
陈君泽拂了拂小喜鹊的碎发,“你若觉得身体无碍,就依你。”
小喜鹊甜甜一笑,只觉得今日的陈君泽分外温柔,一举一动都让人如沐春风。
按察司
柳相安被当做崔六娘的同伙一起被关入第三层的暗狱中。
之前虽然也进过几次牢房,可柳相安从未来到过如此阴森可怖之地。
牢门口满地的血迹,衙役搬来几桶清水快速的冲干扫净,可血腥之气却久久不散。
旁边陈列着的是各种刑具,时不时的传出来惨叫的拷打声,听得柳相安汗毛直立。
崔六娘脸上依然带着风情的笑容,她好像全然不怕。
虽然身上挨了杜鸣儿几鞭子,可她依然笑盈盈的坐在牢狱中的稻草上。
见柳相安面容忧愁的看着牢外,她娇声劝道:“二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一定安然无恙。”
柳相安隔着层层木桩看向她,“你是通敌细作,怎敢如此大言不惭”
崔六娘掩面低笑一声,“我若是通敌细作,你同我躺在一张床上,按照株连九族的罪,你们柳家自然一个都逃不过,所以您尽管将整颗心放回肚子里吧。”
柳相安虽不清楚崔六娘是怎么认识自己兄长的。
可他们柳家,父亲是当朝丞相,大哥是国子监祭酒,断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的荒谬之事。
还有秦青,她现在对自己误解颇深,定要寻个机会解释清楚。
大堂之内,柳相守坐于主位,秦青的官职在他之下,只能坐在一旁。
柳相守的眉眼之间比柳相安多了些精明,看起来有些邪魅。
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骨子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跟柳相安的平易近人截然不同,多了些独属于天家的威严。
他五年前迎娶和硕公主陈良钏,从此之后再朝中平步青云,羡煞了盛京众人。
秦青坐在一旁,默然不语,她死死的攥着手指,强压着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怒火,眼眶止不住的发红,几欲被愤怒吞噬下去。
肩膀上忽然落了一直手,“大人。”
赵石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青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在赵石的注视下,才逐渐安静下来。
“盛京的几家大型铺子全部搜查完毕,证物已经放在后院清点。”
秦青点点头,上方传来柳相守的声音。
“秦大人日夜操劳,现在嫌犯都已归位,只等明日太子大驾一同审问。”
秦青脸上没有表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柳相守来到她跟前,目光仔细的观摩着她的五官,“秦大人年方几何可有娶亲”
秦青抬头,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目光,薄唇勾起一抹讥讽,“怎么,柳大人对秦某的私事如此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