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守眸光闪动,“三日后,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何丽娘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柳相守出来的时候,朝他盈盈一拜,柳相守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很快的出来一个结论。
俗不可耐。
柳相守来的急,走的也急,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尾随着一个人。
江阳在柳相守走后,准确记下院子的位置。
盛京里的水浑浊不堪,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锦州也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自己的父亲只是棋盘当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棋子,可既然入了局,江阳就不能白来一趟。
陈君泽和秦青,还有柳相安跟小喜鹊,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令他万分着迷,尤其是秦青。
一个女子在这波诡云谲的盛京居然能够一路高升至吏部侍郎,这是他毕生的榜样。
江阳暗自发誓要成为秦青那样的人,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皇宫,佛堂。
陈良景手上燃着三炷香,万分虔诚的跪在软垫子上,目光看向的不是佛像,而是父母的牌位。
“父皇,母后,我们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属于我们,那些人必须要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陈良景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希望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保佑儿臣一帆风顺。”
徐宁湘静静站在一旁。
公主看似沉稳内敛,实际上胸有丘壑,就算跟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徐宁湘开口提醒道:“人来了。”
陈良景微微侧首,起身坐回了轮椅上,徐宁湘推着她来到书案边,提笔抄写经文。
“母后也真是的,偏偏在此时同父皇吵架,那陈君泽现在不知道有多嚣张!”陈良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旁边的小宫娥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
“还有那个贱人,我只是有段时间没来宫里,现在人人都说她是大祁的帝姬,她一个破落户也敢认着无上的荣耀!”
都已经进了佛堂,陈良钏还在滔滔不绝的吐槽,小宫娥第一时间看到了旁边的陈良景,拽了拽陈良钏的袖子。
“公主。”
陈良钏不耐烦的甩开她,结果一转身,看到了靠在椅背上,言笑晏晏的陈良景。
一时间脸上红白交错,尴尬在原地。
陈良景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笑容,“妹妹还是同之前一样,风风火火,说话毫不避人。”
两人早就不合,现在也不需要摆什么花架子,陈良钏也不装了,冷哼一声,“本就是说给你听的,有什么可避的。”
徐宁湘道:“二公主说话张狂粗鲁,毫无皇家礼仪之范,句句都透着对大公主的妒忌,试问如此相比之下,帝姬的名号只能非大公主莫属。”
“你!”陈良钏张口想要骂人,但现在这种时机,不能再落人口舌,硬生生的将那句死瞎子忍了下去。
可今日得陈良景远没有之前好脾气,她脸上的笑容不觉间多了几分戾气。
“毓王在朝中受宠,是他的本事,至于太子和你的夫婿,只不过是仗着长辈的庇护,掩盖了平平无奇的本质而已,秋后的蚂蚱是蹦跶不了多久的。”
陈良钏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愚蠢的人在盛京里是活不过秋天的。”
陈良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眼中透着一股炯炯火光,燃烧着浓烈的野心。
如此直白的情绪出现在她一贯温婉的脸上,无端的让陈良钏感受到了一阵恐怖。
“你这个贱人,全部都在胡说八道!”陈良钏用愤怒掩盖恐惧。
陈良景脸上的笑容更浓,“是愚昧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潢贵胄,你们只是虚张声势的冒牌货,在这个位置上注定呆不久。”
“你闭嘴!胡说!”
“你娇蛮、愚昧、无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所依仗的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的宠爱而已,李沐娴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陈天阔了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孟飞霜都能让他念念不忘这么久,而李沐娴用了二十年的时间都做不到一星半点,知道因为什么吗”
陈良景字字诛心,皇室的秘辛就要脱口而出。
陈良钏突然发狂似的扑向她,“闭嘴,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