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未出生的人鱼……

“没有出生，那它怎么能跑能跳的？”

里维尔脸色扭曲了一下，他其实想反驳江枫，那不是跑和跳，那是游，但是这种反驳其实没有必要。

“或者我应该说，她是还未发育完全的人鱼，比早产还要早产的那种。”

“……”江枫明白了里维尔的意思，就相当于十月怀胎，三四个月的时候胎儿就跑出来了，那样的胎儿虽然有个人样，但是任谁第一眼看上去也不会觉得那是个人。

再比如……哪吒！

刚出生的时候是个球！

“你确定吗？”江枫怀疑里维尔看错了。

“她现在就像一瓶活着的人鱼魔药，你觉得我会感觉错吗？”

“活着的人鱼魔药？”江枫猛然回头盯着里维尔，差点惊到他。

“是的，吃掉她，就相当于喝下一瓶人鱼魔药。”

“那你？”

“当你在我面前喝掉那瓶魔药之后，我便认清了自己，没有魔药，我也会成为海洋里耀眼的明珠。”

这是实话，但里维尔没说全的是，他不敢吃掉这个小人鱼，她虽然连一阶的实力都没有，但是里维尔能感觉到，吃了她，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智慧生物懂得克制，但是对于海兽们来说，这个小家伙就是个香饽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它们才不管恐怖的后果是什么。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变成人鱼？”

“不知道。”里维尔平静的说道，“这也是我愿意追随你的另一个理由。”

“你不会……打算等她长大吧？”

在通用语系里，“她”是很明确的女性代称，所以江枫现在看里维尔感觉特别“刑”。

“不，我会找到让她降生的方式，然后成为她的父亲。”

“那你得说服鬼谷闲尘，我觉得鬼谷闲尘也愿意当她的父亲……”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江枫的脑子里自动的把“鬼”字和“父”字联系在了一起。

“算了，你们俩爱谁当谁当。”

嗯……也可以一起当……

里维尔想的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有些恶趣味，人鱼不是高高在上吗？那他成了某个人鱼的父亲，那么还有哪个人鱼敢把他视为下等人？

海洋里的平等虽然只停留在宣传上，但是人鱼内部是真的平等，只有人鱼内部足够团结，才能一起阻挡鱼人上位，才能更好的收刮海洋里的财富。

但里维尔能够克制吃掉她的，同时希望她顺利降生，出发点是好的，甚至江枫也不觉得里维尔以后会把这种事情拿出来炫耀。

而这个小人鱼的存在，对于江枫来说也是有利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怀疑她的身份。

江枫这种没有来历的人鱼很难被迅速认可，人鱼魔药的传说一直存在，尤其是上古时期。

而为了降低魔药对鱼人的吸引力，人鱼们很早的就制定了规则，说不清来历的人鱼不能掌握权力。

而有资格，也有实力弄到魔药的鱼人都是实权派，这样的家族本身就有资格和人鱼联姻，又何必冒着风险，变成人鱼呢？

所以人鱼魔药，渐渐的消失在海洋的历史中，只留下了一些传说。

但规则依旧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