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沈夫人眼眸微微暗了暗,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
“妾身明白,妾身只是为老爷您鸣不平,老爷您这些年来为沈家兢兢业业,鞍前马后的操持着沈家整个庞大的家业,没想到父亲却如此偏心眼,重女轻男。”
“所谓子承父业天经地义,明明父亲有三个儿子,却偏生将沈家的传家玉令交由嫁出去的女儿掌管,这世家名门那个像父亲这般拧不清轻重的,害的咱们沈家平白遭人笑话。”
“如今父亲还一意孤行的为了救出魏家,拉咱们沈家陪葬,妾身已然到了垂暮之年,倒是死不足惜,只可惜妾身那两个无辜的儿子啊,可真是命苦---。”
沈夫人一边诉说着委屈,一边假模假样的用手帕子擦了擦略显湿润的眼眶。
沈老爷顿了顿神色,暗叹了一声道:
“行了,老夫知道这些年来你劳心劳力的操持整个后宅委实辛苦,只是眼下已然走到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拼尽全力赌上一把了。”
他微微神色一正,又继续凝重开口道:
“你还是跟老夫说说那姑娘的事,什么胎记的,到底怎么回事”
沈夫人缓了缓神色,这才娓娓道来道:
“刚才妾身让身旁的丫鬟去刻意试探了一下那姑娘,没想到那姑娘的手腕某处确实隐约可见梅花形状的胎记,妾身是担心她---。”
沈老爷微微沉吟了一下,皱眉道:
“你确定那丫鬟没有看错”
沈夫人微微颔首道:
“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向来办事稳妥可靠,应该不会看错的。”
沈老爷神色复杂的来回在正厅内踱步了好几圈,思量了片刻后,方才沉声道:
“仅仅凭借一块胎记便妄下定论,尚且过早,老夫记得当初这妙儿将她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儿交由旁人的时候,曾经将沈家的传家玉令也一并挂在了她的身上。”
“到时候老夫让煜儿去亲自查一查此事,若是那姑娘能拿出咱们沈家传家玉令来,恐怕她的身份便不离十是当年妙儿遗失的小女儿呢---。”
沈夫人有些心烦意乱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暗叹了一声道:
“可是,这煜儿前几日也不知怎么受了伤,妾身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好歹来,每次都跟妾身打马虎眼,儿大不由娘啊。”
“现在长大了,主意也多了,什么事都不会跟为娘的我商量了,这段时日,他都在屋子内养伤,关于查那姑娘底细的事,看来只能容后再办了。”
沈老爷和沈夫人膝下生了两位儿子,大儿子整日神龙不见神尾,十天半夜见不到人影是常事。
小儿子每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寻花问柳,风流成性,思及此,沈夫人便头疼不已。
那边,此刻,苏念和弘历正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苏念暗地里瞅了瞅弘历满脸愁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通过书中剧情自然知晓弘历眼下为何事发愁。
无非是富甲一方的沈家决议跟三皇子弘时暗中勾结,欲倾尽沈家全部财力辅佐三皇子上位。
弘历自然着急上火了,即便不能趁机拉拢沈家为自己所用,自然也得想法设法破坏沈家跟弘时之间的结盟。
说起来,当初定远侯的夫人,也就是沈家之女沈云妙,曾经对雍正帝有过救命之恩。
当年雍正帝登基称帝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击八爷党羽的各种盘根错节的势力。
本来雍正帝念及沈云妙的救命之恩上,打算对定远侯从轻发落的。
欲只剥夺定远侯的官职爵位,将他一人流放,并不祸连整个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