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奴婢若是没有得令,擅自闯入前院者,直接仗责板。
即便是侍妾也不敢造次,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底下的奴婢了。
像主子爷这般风华霁月,玉树临风,谁见了不对其暗搓搓的生有痴恋憧憬之心。
只是有那个心思,却没那个胆子罢了。
之前福晋本来是有心想要抬举她伺候主子爷的,她还为此沾沾自喜好一段日子。
可没想到后来福晋却从娘家府邸抬举了苏氏,因此她心里没少暗地里嫉妒羡慕苏氏。
论起姿色来,确实苏氏长得比她好看一些,可毕竟事隔了这么久了。
如今福晋突然说出此话来,谁知道是生了什么心思。
莫不是因为刚才主子爷多看了她几眼,还让福晋赏赐给她东西,惹得福晋心里头不痛快了。
还是真的想要抬举她来伺候主子爷。
宝月虽然跟随福晋身边伺候多年,但是主子的心思向来变化莫测,谁又能猜得准。
福晋一直眉目深沉的不说话,惹得宝月心底七上八下的,浑身战战栗栗,惴惴不安的很。
福晋慢悠悠的吃了一半的蜜瓜,这才不紧不慢的挑了挑柳叶眉,缓声开口道:
“你好歹是我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我是有心想要抬举你,瞧把你给吓的,若是你有这个心思,本福晋也愿意给你机会。”
“只是能不能入了主子爷的青眼,看你自个的造化了,本福晋向来看重你,那苏氏心眼太多,主意太大,自然不如身边人可靠,值得信任。”
“只是你可要考虑清楚,这条路不好走,究竟能走多远看你自个的本事,一旦选择走这一条路,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虽然你是我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说实话,我一直拿你当自己半个亲妹妹看待,我自然希望你过的好。”
“当然你若是不乐意,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全凭你自个的意愿。”
宝月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信誓旦旦道:
“奴婢这么多年来,一直得主子的照佛,能伺候像您这般的好主子,是奴婢这辈子的福气。”
“如今只要主子有需要,即便让奴婢赴汤蹈火也不迟,奴婢对主子一定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愿意孝犬马之劳。”
那边,弘历此刻正走在复古冗长的游廊上,手里随意的摇晃着一把折扇,幽深莫测的黑眸微微顿了一下。
他猝然问了一句道:
“宝月那边可查到了什么”
李玉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恭顺道: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已然派人去查了,宝月姑娘身上所佩戴的玉佩确实乃祖上传下来的,打小便佩戴在身上。”
“而且奴才还查到她并非是那对农夫的亲生女儿,上头有个哥哥,下面有弟弟妹妹。”
“前几年闹了饥荒,她这才被发卖到了福晋府邸为奴为婢,毕竟贴心贴意的伺候了福晋多年,因此福晋对她颇为信任---。”
弘历幽深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这些线索都跟他之前调查的沈家遗留在外的小女儿信息甚为相配。
莫不是宝月真的是沈家流失多年的小女儿,这么凑巧恰好出现在了他的府邸。
倘若真是如此,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几日后,苏念刚背着竹筐从外头采摘了一些野菜回来,便听到几位丫鬟躲在墙角跟,似叽叽咕咕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昨儿晚上,主子爷恰好在福晋那边用的晚膳,喝了点酒,这福晋眼下怀了身孕不便侍寝。”
“昨儿夜里便特意让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宝月侍奉的主子爷,看来福晋这是有心想要抬举宝月,她算是熬出头,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可不是呗,听说今儿一清早福晋赏赐给了她好些东西,还有好几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比苏氏丰厚多了。”
“甚至还特意将正院的一间宽敞的屋子给收拾出来,让她独住,这般厚爱,苏氏是没法比的。”
“苏氏前几日因为侍奉的主子爷不满意,这才连夜被主子从前院撵了出来,已然失了主子爷的欢心。”
“而高格格眼下又被禁足,这宝月倒是挺懂得见缝插针的,顺势便钻了空子,爬了主子爷的床,倒是个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