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缓缓的抬起眼眸轻瞥了她一眼,淡声道:
“等日后你就知道了。”
如今戏已经瞧完了,苏念动作敏捷麻利唰的一声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然后准备回去做晚膳。
海容也紧跟着顺势跳了下来,叽叽咕咕道:
“你知道呗,这段时日自从高格格被禁足后,日子过的可凄惨了,每日吃些残羹冷炙,昨儿夜里据说还得了高热。”
“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急得团团转,想让门口守着的奴才传个府医,过来诊治,却无动于衷,瞧着她以前多么风光得意。”
“如今落到此等光景,是她自个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以前她跟侧福晋本就交恶,水火不容。”
“眼下侧福晋代为执掌后院之权,可不得可劲儿的折辱欺压她,她怕是这辈子都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苏念闻言,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道:
“你以为高格格这么快就会被打倒,那你倒是太小觑了她,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呗等着瞧好了,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翌日,苏念以前靠打赏一些碎银子,还能从御膳厨内弄一些新鲜的鱼肉过来,时不时的还能跟海容一块吃个火锅。
可自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代为执掌后院之权后,她们便只能从院子内的小池塘内弄一些龙虾螺蛳打打牙祭。
再说,眼下正值夏季,正是吃龙虾和螺蛳的季节。
虽然苏念院子内的小池塘比不上莲花池的大,但是却时不时的从里面可以打捞不少的龙虾和小螃蟹出来。
今儿一大清早,苏念和海容便津津有味的在钓龙虾。
过了一会儿后,小德子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汗珠儿,急声道:
“我刚才听说高格格中毒了,主子爷这会正急的团团转,传了不少的太医去了芙蓉榭给高格格诊治,就连侧福晋也被唤了过去,说是高格格膳食内被人秘密投毒。”
“若不是太医拯救的及时,差点一命呜呼了,主子爷为此恼怒的狠狠的苛责了侧福晋一顿,你们说,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高格格下此毒手啊,该不会是侧福晋她---。”
旁边的海容闻言,微微咕噜小嘴嘟哝了一句道:
“侧福晋好不容易从高格格的手上抢走了执掌后院之权,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上杆子似的去作死才是,况且,之前因为高格格得宠。”
“恐怕背地里没少遭人嫉妒,如今高格格彻底失了势,她们还不得想法设法的弄死她。”
“好在主子爷对她还是念一些旧情的,要不然她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她敢谋害福晋的子嗣,就算死了也活该,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要收了她---。”
苏念微微沉吟了一下,不以为然的扬眉道:
“你以为这毒除了是别人下的,就不能自己亲自动手”
海容顿时双目惊愕的不可思议的挑眉睨着苏念,惊呼道:
“你是说,这高格格自己对自己下毒,这---这也太狠了点,简直不可思议。”
苏念冷哼一声道:
“若是不对自己狠一点,又如何反败为胜,若是这毒真的乃别人所下,必定会一鼓作气地弄死她,不会给她喘气的机会。”
“可她却故意算准了时间,等着主子爷来救她,她知道主子爷顾恋旧情,自然会请太医全力诊治。”
“一来,可以借助此事博得主子爷的怜惜同情,再说,福晋差点滑胎一事本就跟她并无干系,主子爷对她生了几分愧疚之心,自然会提早解除她的禁足。”
“二来,可以借此打压侧福晋,让主子爷亲眼瞧瞧,这侧福晋平日里是如何作践欺辱她的,惹得主子爷大动干戈,当众斥责了侧福晋,如此一举两得的买卖为何不做。”
“要赌就得赌一把大的,否则,那日她因为持续发高热,悄无声息的病死在院子内都无人知晓---。”
底下伺候的奴才也知道轻重缓解,若只是感染风寒发高热肯定不会惊动上头的人。
可若是中毒口出白沫,奴才们担心闹出什么人命来,无法跟主子爷交差。
自然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主子爷,免得担责任,即便侧福晋之前交代过,他们也没有胆子敢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