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话说很明显就是场面话,没拒绝,也没答应,毕竟这侍妾想要靠子嗣晋升为主子。
那可是千难万难之事,即便福晋心里头乐意抬举他,也得主子爷示意首肯才是。
况且,这宝月也是个没眼力劲的,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开始仗着腹中胎儿邀功。
难保惹得主子爷滋生不快。
主子爷没当场发怒,无非是念及她有孕在身的份上。
而且主子爷自从那一晚醉酒之下宠幸了宝月之后,便再也没下文了,看来主子爷对宝月也不是挺中意的。
宝月见福晋找台阶给她下,只好微微起身,恭顺的欠了欠身子,朝着首座上的两位主子谢了恩典。
弘历微微怔了怔神色,旋即,话峰微微一转,状似无意的挑眉道:
“对了,刚才爷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苏氏被罚跪在门口,不知她所犯何事,惹得福晋大动肝火”
福晋知道主子爷虽然心里对于苏氏跟那小厮闹得丑事存有芥蒂之心,但心里终究怜惜她,舍不得重罚她的。
她这才故意让苏氏跪在外头,就想引起主子爷的注意,让主子爷多眷顾疼惜她一些。
福晋见目的达到,眼底精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道:
“这丫头没伺候好主子爷,方才惹得主子爷有好些时日没去云水台了,臣妾没忍住便训斥了她几句,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性子倔强的很,牙尖嘴利的顶撞了臣妾几句。”
“臣妾这才让那丫头罚跪在外头,反思悔过,这丫头啊,就是平日里咱们太宠着她了,方才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是该好生的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这样她才能收敛些,尽心尽职的伺候好主子爷,不敢有二心。”
她觉得这苏氏虽然人有时候瞧着古灵精怪的很,但是这性子却太懒散不求上进了些。
有时候就得逼一逼她,若是她能有人家高格格半点争强好胜的性子,何愁不能尽快复宠。
况且她也看的出来,这主子爷心里压根就没放下过苏氏,眼下这苏氏若是力争上游,还有可能翻盘。
可若是时间久了,主子爷身边的新鲜的好颜色换了一茬又一茬的,那会惦记她啊。
难得从侍妾内挑选出这般伶俐拔萃的,福晋打心眼里还是想拉一拉苏氏的。
不想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这颗棋子,当然能不能有这福气复宠,就得看苏氏自个的造化和本事了。
说实话,福晋不太喜欢像苏氏那般懒散什么都与世无争的,也不太喜欢像高格格那般什么都要力争上游好强的主。
弘历闻言,微微紧蹙了剑眉,紧抿薄唇,倒是没说什么话。
其实,他这段时日故意晾着苏念,心里终究过不去这个坎,谁愿意他搁在心里头宠着的女人,却跟外头的相好的牵扯不清,勾勾搭搭的。
况且那小厮和她的兄长将他们之间的破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的,由不得他不信,无非是心里舍不得赐死她而已。
偏生他故意冷着她,她也不亲自来找他赔罪,说些讨巧奉承的好话。
这一来二往的,说不定他心里憋着的一团火也就跟着销声匿迹的。
眼下府邸苏氏跟那小厮的丑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若是他还跟从前一般上杆子似的去云水台,岂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被人戴绿帽子,他的面子里子岂不是丢尽了。
亏得福晋时不时能从旁点拨指教一二。
希望那丫头能听明白,有时候瞧着那丫头挺机灵聪慧的,可有时候却挺迷糊呆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