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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一边来回乱蹦乱跳的躲闪,一边不服气的嘟哝了几句道:
“娘,我还是不是您的亲儿子啊,你这是往死里打啊,我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您可得养我一辈子。”
“您啊,打小就偏心眼,什么都向着那个死丫头,若不是那丫头攀登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六亲不认,我能为了点碎银子把她给出卖了。”
“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要不是她干了那种见不得光的丑事,能被人抓住把柄呗,是她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是被逼无奈为之---。”
苏念没理会外头院子内闹得鸡飞狗跳的场面。
像苏阳这种低廉货色还不值得她出手对付,免得脏了她的手。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在琢磨如何把手里的这盘棋子给盘活了,能安生的苟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须臾片刻后,有位小太监神色匆匆的步履进了屋子,说是四爷在外头候着,让苏念赶紧过去。
苏念顿时心尖微微抖了抖,没想到弘历这么快就找上门,她有些心神不宁的跟着那小太监一块往外面走去。
脑海内却迅速的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好理清楚混乱不堪的头绪,到时候弘历问起来,她也好借机搪塞过去。
隔着老远,她便瞥见一架华丽夺目的轿撵,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
轿帘上精雕细琢丹凤朝阳,麒麟送子各种吉祥高贵的图案。
刺绣工艺极其精湛细腻,显得雍容华贵,扎眼一瞧,便知里面坐的必定是身份尊贵的达官贵人,不容小觑。
苏念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神,不敢耽搁,旋即,便跟着上了轿子,朝着里面正襟危坐的某男,福了福身子道: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不知主子爷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主子爷恕罪!”
弘历今日身罩一袭墨绿色的常袍,行事低调,看的出来是没打算惊动富察府邸的人。
弘历敛了敛眼底暗沉的神色,冷嗤一声道:
“才刚出宫,一天的时间都未到,便闹出此等祸事来,爷不来能行吗可知道究竟是被何人所绑架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苏念微微怔了怔神色,斟酌了一番,方才小声诺诺的回道:
“奴婢本来一时兴起,想着这大过年的难得出宫一趟,便四处溜达一圈。”
“没想到回府邸的时候,恰好在狭小的胡同内被小毛贼给劫走了,早知道奴婢当初就该走大道的,后来等奴婢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银子早就被洗劫一空。”
“而奴婢也被扔到了郊外的杂草屋内,奴婢想着那贼人许是为了贪图钱财,并无意谋害奴婢的性命,害得主子爷替奴婢忧心,是奴婢的罪过,还望主子爷恕罪。”
“眼下大过年的,街道上的劫匪流寇也比往常更加猖獗,日后奴婢务必会万般小心,绝对不会给主子爷再添烦忧的---。”
弘历狭长狐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打量了她好半晌后,方才微微皱眉道:
“只是普通的小毛贼若真是如此,会轻而易举的从大内侍卫的手里把你给随随便便的劫走”
当初弘历就是为了避免这丫头闹什么幺蛾子,滋生事端,便特意的派了两位大内侍卫护住她的安全。
能把她深夜了无声息劫走的想必不是普通的劫匪流寇,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苏念暗自咬了咬红唇,她就知道像弘历这般精明狡猾之人,不是这般轻易蒙混过关的。
况且她实在不想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免得到时候弘历怀疑她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她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神色纠结了一会,只能故意装糊涂,嗫嚅了半晌后,方才嘀咕了一句道: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莫不是主子爷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弘历神色深邃的扫了她一眼,旋即,便对外头的车夫吩咐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