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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微微顿了顿神色,正色道:
“试问这后院的女子那个不是心心念念爷的宠爱,嫔妾自然也不例外,自是在意爷的。”
弘历嗤笑了一声道:
“爷倒是觉得你这丫头挺没心没肺的,爷来了,你安之泰素的尽心尽职的侍奉好爷,爷倘若不来,你也不会拈酸吃醋,为此撒娇哭闹,你这份阔达和胸襟,就连福晋恐怕都自叹不如。”
“若不是这次你的兄长被爷所抓获,你走投无路之下,恐怕也不会对爷主动的投怀送抱,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委屈巴巴的当着你兄长的面,说出被迫奴颜侍君,这种鬼话出来。”
苏念清凌凌的眼眸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一下,轻笑了一声道:
“爷过于抬举嫔妾了,论远大的胸襟,嫔妾那比得上福晋啊,福晋慧智兰心,宽厚仁德,倒不像嫔妾有些小家子气。”
“其实,爷不来嫔妾这儿,嫔妾也会失意吃味,只是悄无声息的将这种情绪埋藏在内心深处罢了,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
“这后院为爷争风吃醋的女子何其多,嫔妾只是不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位,惹得爷厌烦,给爷平白添加烦忧罢了。”
“爷刚才所言的阔达和胸襟,都是嫔妾故意伪装出来的,私底下,嫔妾可小气的很,巴不得爷日夜跟嫔妾难舍难分呢---。”
弘历目光带着几分狐疑的定定的凝视了她一会,自然对于她刚才所说的情意绵绵的话语,不可置信。
他知道苏念是个活的很通透的女子,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倒不像旁的女子,所求无非是他背后滔天权势和富贵,亦或者宠爱,还有他的片刻真心。
而苏念就是一团看不清楚的谜团,她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不甚上心的样子。
其实,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很少在意身边伺候的女子的心意和想法。
在他的眼里,她们仅仅是伺候他的奴才,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而苏念貌似很懂这一点,尽心尽职的侍奉他,无可挑剔,可总觉得又少了点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在意苏念对他的看法。
打心眼里,弘历不得不承认,他压根就没把苏念当作一个普通的奴才看待。
他甚至有时候荒谬的希望他们能够心心相惜,心意相通。
弘历幽深的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的轻叹了一声道:
“爷倒是乐意见到你为爷撒娇吃味的模样,不必刻意的掩饰。”
苏念懒懒的支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半眯着如薄雾般的眼眸睨着他,笑得娇媚道:
“哦可嫔妾这人比较贪心,野心也很大,如果要的是跟爷双宿双飞,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爷又该如何”
“到时候时间久了,恐怕爷只会觉得嫔妾贪心不足蛇吞象,越发会嫌弃厌恶了嫔妾,还会喜欢看到嫔妾拈酸吃醋的模样吗”
“嫔妾只敢把您当作主子尽心尽职的伺候好便够了,像嫔妾这般低贱卑微的身份,哪敢恣意奢望跟主子爷白首不相离啊,都是嫔妾痴心妄想,不识好歹罢了---。”
苏念见弘历面色猝然间变得黑沉一片,娇软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嗔道:
“怎么爷生气呢刚才嫔妾口无遮拦的说了一些胡诌话,还望爷莫要跟嫔妾一般见识。”
苏念一直头脑清醒的很。
在她的眼里,即便改变不了要成为弘历众多的红粉佳人中的一员,便努力的把嫔妃当成自己的职业看待。
弘历便是她需要尽心尽职伺候的老板,衣食住行,荣辱富贵全在他的一念之见。
他手上握着的权柄,比老板还要大一些,随随便便可以轻易决断人的生死,老板不好伺候,直接走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