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军机处窥探到她的身份,朕如今恐怕将她腹中野种视为己出,让文贼看透了笑话!
文瑾出门便四下里找蒋怀州的身影,在长廊中段看见了他,出声道:“蒋兄,我在这里。”
闻言,蒋怀州放下心来,来到近处,关切道:“我回来见那客房内有几滩血渍,老莫正在让暗卫打扫,我以为你遭遇不测。当真心悸!你没事就好!”
文瑾点头,“的确是刺客再度袭击,险些遇害。好在君上及时赶到将我救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啊…”蒋怀州心中一酸,“君上到了人在何处,我去请安。”
“里面。”文瑾明显感到蒋脸色失落,她没有多问,只是指了指屋内。
蒋怀州于是便进屋去拜见了御驾,御驾问起文王关于难民之处置办法,于是蒋便对淮南的难民调查结果进行了一番陈述。
君臣相谈倒是颇为和谐,里子虽然是两个阵营势不两立的政敌,面子上倒也和睦,大家都是背地里干大事的人物。
根本矛盾一句话也说得清楚:摄政王想摄政,而皇帝大了不再接受摄政王指手画脚了。
“文王让你如何处理难民之乱”傅景桁问。
“启禀君上,南郭镇周边十五村落因为冬春夏干旱,颗粒无收,有二万难民饿极了开始偷盗抢劫,影响恶劣。文王授意将流民乱民集中坑杀。以最快的速度平复民乱。还世道一个宁静。”蒋怀州揖手,“文王认为刁民难养,必须除根,保障商贾贵族之绝对利益不被刁民削弱。”
“坑杀朕以为一味求速度不妥。”傅景桁冷下龙颜,二万百姓,二万条人命,一句坑杀便完事了,简直草菅人命,某无法苟同,“你去回了文叔的话,难民之乱朕亲自处理。他提着鸟笼溜溜弯,休养生息便好,侄子大了可以自立,他老人家不必再为朕朝堂的事操心了,若是有异议,文叔可找朕商榷。”
文广是先皇拜把弟兄,傅平日称其为文叔,自称世侄。
蒋怀州抬眼看了看傅景桁,听出君上对政权把控之意,也有边缘化文王之意。
再有文王三十年纪,实在也不是老人家,可谓老当益壮,君上语气里倒颇有几分妒忌有意埋汰文王是老头子之意,不知这份妒忌是什么出处,妒忌什么
好似文王染指了君上的女人似的。
蒋怀孕不动声色复又揖手,“是。下臣一定将话带到。”
“去吧。”傅景桁摆了摆手让蒋下去。
待蒋怀州走到门边时,傅景桁又轻声留住:“爱卿。”
蒋怀州回头,顿步揖手,“臣恭听。”
“今日多谢你照拂内人。若非你赠送衣衫,她恐怕受凉。”傅景桁薄唇轻抿,“瑾丫头清早离宫穿的薄,朕心疼不已,专程赶来送衣。”
内人…
蒋怀州心底一揪,君上将文瑾视作妻子吗,文王深耕多年,安排瑾儿服侍君侧,果然瑾儿深得龙心。一切都在文王的计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