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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乾说着,见君上面色颇为缓和,趁着君上心情好,便试着又道;“君上,这次您看,全程您都派人盯着瑾主儿的,瑾主儿并没有向文贼投递书信报信儿。会不会之前书信也是误会呢您要不要询问一下瑾主儿实情这几个月,保不齐您错怪她了,她实在是冤枉的呢,我们看着都觉得她可怜见的。”

傅景桁的心也有些松动,“兴许是朕错怪她了”

庆功宴上,傅景桁与众臣爱将推杯换盏,旁边陪酒的几位歌姬对他谄媚跪舔,他心中厌烦不已,耳边突然响起文瑾那句在屈辱之下被他逼着说的:好人,疼我好不好,我想你夜夜都疼我…

秋夜很凉,他却因躁动而额间青筋隐现,他将身边歌姬赏给刘迎福戏玩,自己坐在高寒处龙椅,突然便孤单了起来,又念起小时候在冷宫和瑾挖野菜,打雪仗的日子了,冬天里她冻得鼻头红红的,被他用雪球打疼了,红着眼睛也不怪他只说没事。

以前日日在一处,柴米油盐,颇为平淡。如今,她有出走的心思,并且她有了和他毫不相干的生活计划,她的生活里,没有他,似乎规划的也挺好。他被勾起了那种原始的征服欲。

刘迎福和歌姬调笑之间,对君上说道:“君上不可掉以轻心,此次虽然未抓到文瑾泄密,但不代表她没有泄密!依臣之见,待她产下龙嗣,便将她推出宣武门,在文府门口腰斩,一把火烧了,给文广一个好看!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沈子书便将一杯好酒灌进刘迎福口中,把他后半句给堵在嘴里:“庆功宴,多喝酒啊,大功臣!身边二三个女人还不够你忙活的你天天盯着君上的女人做甚!”

刘迎福的话头这才打住。

傅景桁于深醉后回到龙寝,龙靴踢开屋门,迈入寝殿,他低声唤道:“瑾,朕要茶饮……”

回答他的是一室安静。

还有他以前并不喜欢,如今觉得颇为留恋的粉色帷幔。

然而并没有文瑾急忙过来扶他,劝他不要贪杯,喝酒伤胃之类的温言温语。

傅景桁让莫乾扶着来到龙床边上,见室内并无亮着烛火,他便安静的坐在了床沿,支着额头不知在想什么。

莫乾说,“咱家去点灯。”

“老莫,不要点灯。”

莫乾一怔,“可是屋内漆黑。”

傅景桁轻笑道:“点了灯,朕便看见她并不在家了。”

“君上,您是不是想瑾主儿了。”

“没不缺女人。”

“君上您怎么如此失意”

“老莫,宫门是不是还没下钥你再去看看。”

莫乾去宫门看了看,便见宫门早已经下钥,回来说道:“宫门下钥了。瑾主儿许是来了,不过进不来。不能是不想回来了。”

“嗯。”

莫乾提议,“爷,要不咱家陪您去皇门大街散散心吧。”

“朕不去。”

莫乾又说:“不然让清流陪您切磋一晚上”

清流瑟瑟发抖,不要吧饶命啊君上这样欲求不满的情况下切磋,他还能活吗。

傅景桁低声道:“不必了。”

清流吁了口气,感恩!

阿嬷拄着拐棍过来了,“哥儿,老身听说玉甄宝银两个小东西被打青了,老身和子书带张院判去看看伤去。你去不去”

傅景桁低声道:“阿嬷,知道你一片好心。不要逼朕了。让朕一个人想想,静一静。你去吧,这几日多陪陪她,热闹一下。”

阿嬷没把人逼走,实在着急,自己带子书便去看伤去了,在文瑾跟前替傅说了很多好话,说他太忙了才没来看她,末了补一句是忙政事,不是忙女人,越描越黑了。

夜深人静,傅景桁翻看着文瑾写给文广的亲笔信,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出卖朕,是不是有苦衷的。

朕从未疑错谁,是否平生第一次疑错人了…

敬事房的管事的拿着皇帝幸妃的册子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与娄太后遇见了。

娄太后和管事的进亭子里说了一大会儿话,问了问拿册子干什么去,管事的说皇帝要看,于是娄太后又和他说了好大一会儿话,赏了块金砖,便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