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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子书都笑了,倒也不知傅话里几分真假,广黎王说话得猜度其中真伪。

文瑾隔得远,不知他们在讲什么有趣的轶事,怀素和子书看着她笑,她便心底打着鼓礼貌的回了一笑。

怀素对傅景桁又道,“让兄长患相思病在永安街别院守身如玉,夜晚放下偌大后宫,甘愿独守空房忍受孤独的,是她么果然出尘脱俗,不可方物。”

“嗯。甩掉为兄的正是她,一状告到老母亲那里要朕自重的也是她。为兄大方么,笑话给你看够。兄弟国联袂方案,回去盖章”傅景桁说着朝文瑾睇了一眼。

“好说好说。”可把怀素笑岔气了,好似此生没遇见这种奇闻,皇帝竟为女人守身如玉,世上还有这种事!

子书却叹口气,心疼兄长,明明一道圣旨可以将人禁锢身旁,却如此费劲。

文瑾见傅,秦,沈在那边相谈,时不时看看她,她便开始心里没底,子书拿了封急函密文,请傅景桁加盖了印章。

子书朝文瑾招招手,切回广黎话道:“嫂嫂不必记挂薛府,和兄长多日不见,多聊一会儿,把话说开,好聚好散。我和怀素王过薛府前院给你护院去,宝银夜起闹人,我保准把她哄睡。哄孩子我有经验。”

文瑾忙说,“带我一程。”

子书轻轻一咳,“不行,马车上没有位子。只能坐下我和怀素两个!其他地方皆充满了空气!”

怀素的广黎话颇为蹩脚,“不要怕傅兄,他不吃人的,他只造人!”

文瑾:“”

子书与怀素乘被空气充满的大马车离去了。

廊底除了雨声和文瑾冷呵呵牙齿打颤的声响,没有其他声响了。老莫特别识相,离这边八百里远,制造二人独处机会。

文瑾越发冷了。

傅景桁将并不多的耐心发挥到极致,仿佛非要把那个莫须有的‘他’等来。

文瑾幽幽一叹,投降,叫他:“傅”

“嗯。你说。我不急。你湿了,你冷。我穿的厚我不冷。”

“我”一个人来的。

忽闻脚步声起,傅朝她步来,文瑾倏地后退直到背脊抵到墙壁,再无退路,他逼近了,将深邃的目光垂下拢在她的眉宇,文瑾目光四下里闪躲,他终于将他外衫裹在她的身上,她身上被带着他体温的衣衫包裹,寒意渐渐退去。

“承认你独自来的皇门口,坐在与我分手的位置,让朕有一分遐想你心里还记挂着朕,便这么令你难以启齿苏文瑾,十七年了,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吧,记挂你的阿桁哥,你的兄长,也不可以吗朕过往再是疑你,没如你这么绝过。三个月,朕知你任何动向,而你问过朕一句吗”

“阿桁哥”十七年三字,令文瑾眼眶热了热,看看天色,想想嗷嗷待哺的长林,终于不再僵持,妥协道:“我一个人来的。我一个人来了好多次。我喜欢吃糖人,守门人都认识我了。我该回去了。可以借我一把伞么。明天让老薛带朝里还你”

“你把阿桁哥忘了吗”

“没。”

“好。”瑾妹一个‘没’字,使傅景桁如得到某种催化,心口竟如没尝过情滋味的小生般跳得紧了二分。

文瑾颤着嗓子道:“别逼我了。我我过得挺好的,小蒋和蒋母对我都很好,我弟我妹也听话,这三个月特别平静。我就瞒着小蒋偷偷来一趟戏楼,没干别的,我往后不来了。别问了。”

“没逼你。不要过于小心翼翼。知道你和小蒋在一起了。不会打乱你的生活。疼你,往后也疼小蒋。疼你们两个。”傅温声道。

文瑾没有说话,对他说疼小蒋的话保留意见,不大相信,上回他险些把小蒋疼死在大牢里。

傅说,“朕家徒四壁,只有一把伞。不能把伞借你。”

文瑾抬眼看了看他,便叹口气,“哦好吧。那我等一会儿,雨歇了再走。”

“朕送你回去。”傅景桁没有征询她的同意,将手握在她的手腕肌肤上,低手拿起雨伞,牵着她进了他的马车。

文瑾被他牵着手腕,他素日里微凉的手心,在她被冻僵的当下,为她带来丝丝暖意,半推半就与他进了马车,甚至于没有过分抵抗,但她清楚自己要什么,贪恋与他一处的悸动与欣喜,又不允许自己再回到他的怀抱了,矛盾,冒险,犹如在玩火。

“去蒋府”傅睇着她的面颊,在她身近坐下,将手慵懒地搭在她身后椅背,“还和小蒋同居着”

“去断桥胡同。蕊黎姐生了双胞胎,个头大的叫八斤,个头小的叫四斤。”文瑾偷偷看了傅一眼,又说,“蕊黎姐一个人照顾不来两个宝宝,加上四斤左膝有些病灶,更需要人护理,我近日帮她一起顾宝宝。”

“四斤残疾”傅景桁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揉了揉作痛的眉骨,“一辈子毁了。”

他嘴里轻飘飘吐出残疾二字,文瑾的心窝子如被刺了一下,“是,残疾。皇上语气里似乎有些轻视”

“又不是朕的。你提起了,朕随口一问罢了。没所谓轻视。只是陈述。”傅景桁语气淡淡的,又不是朕的长林,被她打掉的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