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品,你怎么不去”
“外宾哪有陪你重要。我恨不能辞官卸任全职带你了。”蒋怀州温和地笑着,“当官儿有什么好。”
文瑾不由心中一动,蒋功利心并不重,不似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好。明儿一长天不见长林,他恐怕在家把喉咙也哭哑了。”
“不要担心。有我呢。我为什么告假呢。不就是怕你记挂娃娃么。我布马车在国子监外面,你在考场外面等玉甄的时候,隔一会儿便出去喂喂他,看看他。不就行了”蒋怀州细心地说着,“四斤越发可爱,才三个月的孩子,英气逼人,那双眼睛已经让人不能逼视。”
文瑾心中非常感动,想起母后皇太后的势力眼,嫌弃她的长林给皇门蒙羞,想起方才君上那句‘残疾,一辈子毁了’,文瑾觉得蒋怀州待她的小孩是真心实意的了,“蒋,你真好。我我都不知该怎么回报你。”
蒋怀州与她笑道:“答应做蒋夫人,让我娘过文府向义父去提亲,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若是我向义父提亲。想必义父也会放弃将你送给南宫玦的想法,而另外选美人去投其所好。”
文瑾眼见半个时辰就快到了,自己也在紧急之下,明确地知晓自己不可以重蹈覆辙回到傅身边做无名无份的情妇,继续蹉跎生活了,回宫无非每日里数道清湖对面的宫灯,或者在后宫开辅导班收徒弟教人做云吞,她需要有名正言顺的生活,到哪里都可以不卑不亢地介绍她是谁的夫人这样的不藏着掖着的生活。
文瑾终于点了点头,“嗯。好。过了年,我们就成亲吧。”
蒋怀州听后心生欢喜,“瑾儿,当真”
“嗯。”文瑾做了决定,心中也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当真。”
蒋怀州倏地将人打横抱起,在屋内转了个圈,文瑾的衣裙缀在一旁如繁花盛放,“好妹妹,兄长终于等到你点头这天了。苦等多年。你可知在官道悄悄注视着龙寝屋顶的你,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放我下来。刘嫂在呢。让刘嫂笑话。”文瑾轻声嗔他。
刘嫂连忙捂眼,“没事没事,我什么也没看见。”
蒋怀州忙把人放在地上,“君上在我也不怕。自己的未婚妻,我想抱就抱,又不是别人家的媳妇儿!”
文瑾耳尖一热,君上他真在外面,耳边又似响起君上曾经嗓音半酥着叫她媳妇儿。
如今君上还在等着她去抹去涂鸦分手分彻底点呢,文瑾也是害怕君上进来当场把她和蒋卿‘心疼’死,于是对蒋说道:“蒋,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明儿还得早早起身陪考生上考场的。事关我弟的前途,我必须早些起来准备。”
“嗯。”蒋怀州应了。
文瑾拿了伞把蒋怀州送出刘宅,蒋怀州的马车停在刘宅外面,交代他,“走吧,路上当心。还有,夜里凉,掖好被子。”
蒋怀州听见瑾儿对他更深入一步的关切,不由心中大动,以往瑾儿哪里肯提他被褥,瑾儿是真心和他交往了。他将黑色官靴踏上木梯,突然一顿,回首在文瑾的发髻上印下一吻,眸色切切凝视着她。
文瑾吃了一惊,没有料到蒋会突然亲吻她耳侧发髻,她倏地脸红透了,但她并不扭捏,既然她自己投奔别人的,就得对别人负责。同时她感觉如芒在背。
蒋怀州只觉唇瓣上余有文瑾发髻幽香,深深看她一眼,“早些睡。”
“嗯…”文瑾与他作别,蒋怀州的马车便离开了。
文瑾回首里打算去胡同外面避人之处找傅景桁,陪他去将儿时涂鸦抹去,把两人之间彻底画个句点。
回过身,却见傅景桁静静立在刘宅阴影底下,正眸色阴霾的锁着她。
“掖好被”傅景桁挑眉,“已经亲近到这种程度了”
文瑾下意识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