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皇帝方才已经杀鸡儆猴,他便满额冷汗,最终被皇帝的高压所攻破,一五一十回答了起来。
“启禀君上,今日适逢五年一次的圣考,文瑾的内弟在考场夹带小抄舞弊,被第一考堂的李执事抓了现场。
李执事禀报了苏太傅,苏太傅高风亮节,大义灭亲,将亲外孙取消了考试资格,并逐出了国子监。
文瑾不服苏太傅之判决,便恼羞成怒,寻衅滋事,一连踹翻八个考堂,将考生、将家长轰得满园皆是,好个天下大乱!”
文广闻言,怒道:“你放屁!以后你不要进本王书房了,你个走狗,你怕是吃屎长大的!”
“不是吃屎,是吃…吃米长大的!”孙执事被骂的狗血喷头,掩面不敢看向自己的主公文广,马上避到苏太傅身后寻求庇护。
皇帝这边的群臣便低声议论起来。
“文王爷教女无方啊!她弟弟作弊已经不齿,她非但不管教内弟,还恼羞成怒,踢翻了考堂!文王爷还是国子监的理事之一呢,这德不配位吧!你那帮为数三百余人的学者团,编纂书籍,宣扬儒学,便是专门教人夹带小抄的下流做派”
“女儿已经这般作风不正,文王又是什么作风此等作风居然是国子监之理事,如何向众官家交代文王爷,不如让贤吧!这理事之位,当让给给苏太傅才是啊!”
文广脸上无光,将手拍在桌面,“统统住口!傅景桁,你不要逮着机会不放。文瑾论辈分,可是你表妹!你便如此冷血,她明显受了委屈,你竟只想着坐稳你的位子!你没有人味!”
蒋怀州揖手道:“君上在亲手摧毁她!”
文瑾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听着傅景桁的心腹臣子对她的攻击,以及利用她的过失对文广进行打压。
傅景桁低垂着眉眼睇着文瑾,细细品尝着自己内心的不忍,紧攥着手,几乎打算将她拥在怀中疼爱,但大盈南宫玦在观察他,南宫在等着他投降,揪出他在乎的人,彻底占据上风牵制他。
玉甄见姐姐无助,便跪在了姐姐的身前,沉声道:“君上容禀,此事与姐姐无关。姐姐今日中止圣考,乃是出于对玉甄的保护玉甄并没有”
“玉甄!不要在御前失仪!”
玉甄并没有作弊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娄淑彩出声打断,娄出彩生怕玉甄供出玉林的名字来。
玉甄被御前失仪四字恫吓,便不敢再言,将嘴闭上了。
“你不要再抵赖了。现下承认错误,还能轻罚,若是在御前撒谎,是会被抄斩连累你生父的。”
娄淑彩拉住薛相的衣袖,将一叠小抄递给了薛相。
“你看嘛,老爷,这是玉甄夹带的小抄。也是你们对他赋予太大的希望和压力,才让孩子这么急于求成,为了考上太学院而作风下流,不择手段的!她姐姐又是个蛮不讲理的,自己的弟弟作弊,太傅把他取消考试资格,她不服,还恼羞成怒闹事起来。”
“这!”薛相把小抄拿着,眼底有着挣扎之色,的确是玉甄的字,当真是玉甄太想成功而行差踏错了吗,他感到很可惜,很心痛。
宝银见哥哥姐姐都跪在御前,她拉住薛相的衣袖,软声道:“薛大人,我叫你阿爹,我叫你阿爹了,你帮帮我哥哥姐姐,你是大宰相,你说话是有分量的,我哥哥姐姐是无辜的是薛玉”
薛相心底猛地一揪,小女儿稚气未脱的嗓音令他心底不舍,险些将小闺女抱起。
娄淑彩不等宝银把话说完,便倏地把宝银拉开,随即又道:“老爷不信,就听听众官家家长怎么说的呀!我一个人说慌,难道大家都说谎吗刚才文瑾踹在我心口上,打主母,骂主母是娼妇,大家都看到了呀!”
老莫实在关切瑾主儿,见君上仍未松动,便又捂不住秘密了:“君上,咱家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景桁拧眉,“你今天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话一再打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