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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馥害喜也没有吸引君上的视线。

娄淑彩、薛凝慌了。

文瑾被傅景桁牵着手立了起来,傅景桁在文武百官面前,在外宾面前,自然而卑微的弯下身给声名狼藉的小政敌将裙摆上膝盖处的泥污拍去,又将文瑾绣鞋上的泥污轻轻拂去,随即立起身拿出手帕替文瑾擦拭着眼泪,“吓坏了”

“嗯。”文瑾点头,“我以为连大王都会埋没真相,不与老百姓做主呢。我以为广黎国已经腐朽到最高层了…”

“没事了。”傅景桁吁了口气,继续替她擦拭着泪水,“大王他的确犹豫了一下,权势它属实诱人。最后他还是选择替老百姓做主,因为大王他不希望他心爱的百姓对他失望。大王他希望小百姓她充满斗志眼里有光。”

“桁哥…”文瑾的心房暖暖的。如有什么被攻破了。

“桁哥曾错怪你是细作,使桁哥失去了你。他不会错怪你二回了。”

“旁人都骂我疑我,你…你信我”

“嗯。”傅沉声道,“主公相信你,苏文瑾。”

文瑾怔怔的注视着傅景桁,心中燃起了希望。主公他并不会埋没真相。

文武百官都糊涂了,君…君上这是在涨文广势气,灭自己威风!给政敌之女擦鞋!这是什么高招是准备把文广骄傲死吗

“子书,把玉甄也扶起来。”傅景桁交代着。

“好。”子书便将玉甄也扶了起来,小声道:“公子起身。请对圣上怀有希望,你的向往没有错,主公他是支持正义与真相的。请坚信邪不压正!”

“嗯!”玉甄受伤的心渐渐的得到抚慰,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君主,心中对他的向往悄悄复萌。

宝银说,“哎哟,子书叔叔,你有一点帅。”

子书被孩子夸脸红了。

文瑾因傅景桁温柔的动作而疑惑了,一直以来,他不是都爱惜羽毛的吗,如何在这样政治关系复杂的场合,如此怜爱的为她擦着眼泪,好似她并非他的污点,或者政敌,他也并没有怕被她连累清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眶湿漉漉的总是擦不干爽,阿桁哥他是不是有苦衷才多年来不给她名分的啊。

她过往会怨他,怪他,却没有从他的角度考虑过局势,他是不是也有难处的

文广见傅景桁停止了对他的攻击,便舒了口气,当真以为小子今天要当着外宾,当着满朝文武把他连着他的三百墨客轰出国子监去呢。

多亏了瑾儿深耕多年,使那小子色令智昏,见了瑾儿连政事也缓下,他不能继续拖延,需得尽快安排瑾儿与南宫玦的姻缘!

端木馥也连忙大度的起身帮文瑾拍着身上的灰尘,小声道:“文姐姐,这三个月,君上一直很挂念你。你当时怎么不说一声就撇下他走了,他那么依赖你,你怎么舍得”

文瑾不言,明知故问。

“还有纵然再憎恶君上,把小孩流掉那么大事,好歹和君上商量一下呀!流掉就算了,还叫你义父一把火烧了,君上可伤心了。”

文瑾念起母后皇太后和端木馥联手把她轰走,并且以她奶奶和弟弟妹妹的安危相威胁的事情来了,便把自己的手从傅景桁手底抽出,与君上保持距离,“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傅景桁的手一空落,心跟着也空落,在人前被他拉手腕,怕被蒋卿看见吃味吧。

蒋怀州过来上下打量着文瑾,关切道:“可有哪里受伤”

文瑾摇了摇头,“没事…”

傅景桁薄唇渐渐失去血色,缓缓在龙椅坐了下来,心中怅然若失,快过年了,她今年不回家过年,他也离开龙寝那个生活多年的家,在永安街独居,以往早开始准备年货,今年没有年味了。

端木在旁帮皇帝顺着背脊,轻声道:“不然,我去跪着求求姐姐,让她不要那么心硬偶尔见您一面也好啊。”

傅景桁轻声道:“不。莫要强迫她。她说过讨厌不被尊重。”

端木馥温柔道:“是了,她让君上自重。君上也不好强求。不好再惊动母后皇太后了。君上今日于人前因为她有意手软放过文广,母后皇太后知道了,又是一场气。少不得责罚您。唉…”

“嗯。知道。”傅景桁垂下眸子遮去受伤神色。

文瑾睇着端木在傅景桁身边嘘寒问暖,心中特别酸涩,快过年了,他今年会和端木一起准备年货,贴春联,放鞭炮吧。

往年他们早就开始一起准备年货了,今年她带着四斤东躲西藏,过年也不知在哪里过呢。今年没有年味…好希望带着宝宝和他阿爹一家三口一起过大年三十和初一。

她和傅幼年都渴望阖家团圆。如今四斤却也无法得到完整的家庭…

老莫见君上瑾主儿关系刚缓和些,却又因端木的话语起了隔阂,他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又说:“君上,咱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景桁揉着犯痛的额角:“……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