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便独自沉浸在抱孩子的乐趣中,又低声吩咐道:“你们也都过来看看。”
随即暗处的清流、老莫、还有数十个御林军都过来看孩子,对着小殿下顶礼膜拜了一番,都是大男人,夸起孩子来词汇量非常单薄,说来说去就一句:“真好看呀!”
傅景桁颇为自得,认真道:“朕是他的生身父亲。”
众人面无表情,“知知道的!君上!”君上怎么强调的怪怪的。
傅景桁冰天雪地炫耀儿子炫耀了颇久,回到了屋内,并没有多少睡意,便坐在床边看着文瑾和四斤出神,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因为文瑾而影响自己的规划和大计,诸如带头和群臣内讧这种事情不能有二回了,但脑子里却莫名出现她身穿凤冠霞帔时一身喜服,令百官对她进行朝拜的画面,好似再难回到过去他控制很好的那种将她藏于深闺的情景。
傅景桁没有继续多停留,他发现停留越久越难以分开,天不亮便出了刘宅回到皇宫内,去给母亲问安。
母后皇太后回宫后住在寿康宫,见皇上回来了,便冷冷一笑,“瑾儿住在外国他乡君上送了一夜才将人送到”
端木馥连忙将一杯茶递到君上手中,“外面冷,吃口温茶吧。”
傅景桁将茶接过,饮了一口,对母亲说道:“昨夜儿臣喝了酒,对母亲语出不敬。母亲莫怪。”
“昨儿就知道你醉酒净说胡话。什么只要瑾儿!什么还要再生个小孙儿!”夏苒霜将端木馥的手拉住,“母亲年岁有了,常常夜里少眠。见你不回家,母亲担心更是睡不下。只是可怜了馥儿,带着身孕陪着哀家等你一宿。你倒好,她昨夜小腹作痛你也不来看看。倒是去陪那个背后捅你刀子的小妖精。不知道人家有未婚夫不知道人家为了夫家拉拢南宫和你作对”
傅景桁听闻端木馥带着身子等他一夜,而自己昨夜却和文瑾在激烈地,不由有些自责,因而问端木馥道:“你等我一夜”
端木馥红着面颊羞涩地低下头,“嗯。君上这几日因为国事烦心,没有好好用膳,空腹饮酒,伤身。馥儿见您一夜未归,担心您的身体。”
傅景桁也有几分动容,“你小腹还疼么有没有让太医看看”
端木馥点头,“事关龙嗣,馥儿不敢马虎,一觉得不妥便叫太医看了。所幸只是受了些寒凉,没有大碍。”
“没事就好。”傅景桁轻轻一咳,“昨夜朕有事,才没能回来。”
夏苒霜苦口婆心道:“馥儿这才是真正体谅你的,那些总想掏空你身子的,哪里是安了好心劝你珍惜眼前人。不要被瑾儿害死你还执迷不悟。”
傅景桁抿着薄唇,蹙眉又不爱听了,立起身来,靠着窗边看着院中风景,纵然文瑾与他为敌,要为文广和蒋拉外援,他心底虽愠怒,却最多是怪她不自爱,怒文广蒋卿不珍惜她,却并不怪她。
夏苒霜见儿子不悦,便不再继续规劝,又温声道:“桁儿,母亲约了南宫太子身近的女眷,几名侧室,还有他随行的女宾今儿夜里过皇宫御花园看花灯,猜灯谜,适逢大年二十八,她们都没见识过咱们中原习俗,教她们贴贴春联也讨个有趣。你尽量争取南宫的支持,务必不能让他流向文广。否则此次危险。”
端木馥温声劝道:“馥儿和南宫身近的女眷关系颇深,这几月每日陪同,与他们结交了极深的友谊,馥儿也会劝她们劝导南宫太子不可因为区区女色,便错失与君上联袂的机会的。”
傅景桁不喜女人插手朝事,尤其文瑾将投向南宫玦,而自己却因此人摇摆不定,而与文广不分伯仲,使他十分不满,过去在他皇宫选妃,让他陪同三个月,就是不诚心合作,现在因为文瑾,他跑去文府喝茶去了,傅景桁不再愿意继续伺候他,准备和老文打一场硬的。
当下便冷了脸,因为是母亲和未婚妻上赶着继续巴结南宫,的确是一片好心,他便没有过多表露不满,只说:“行,母后和女眷玩得开心一点。缺什么用度,找老莫去要。”
夏苒霜沉声道:“你需要出席的!”
傅景桁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便离开了寿康宫。
夏苒霜吩咐着端木馥道:“馥儿,这次御花园赏灯,事关陪同外宾,南宫太子的女宾,非常重要,不可以出错。你提前要去打听好,这次陪同南宫出席的是哪位女宾,歌舞、膳食、节目表演这些必须安排妥帖,这样才能使这个女宾宾至如归,伺候好她,她才能卖力帮你去规劝南宫太子帮助桁儿呢!若是伺候不好,只怕惹了她,非但不说好话,还背后吹风坏事呢!”
端木馥颔首,“是,馥儿一定把事情办好。馥儿和南宫太子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女宾都关系甚笃,此事您就放心交给馥儿吧!一定把南宫太子的心头宠侍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