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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儿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馥儿并没有捕获君心。君上是属于天下人的。不是馥儿一个人的。”端木馥眼眶红了,抬起手帕擦拭着眼泪,“文姐姐,如果我当众下跪磕头给你奉茶,你可以帮君上规劝南宫太子的话,馥儿跪下就是了。”

说着,便倒了一杯温茶,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跪在了文瑾的脚边,将额头磕在地上,登时磕红了,她将温茶举过头顶,对文瑾说道:“姐姐,请吃茶。”

夏苒霜见未来儿媳竟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忍受当众下跪之辱,不由心中动容,“馥儿!好孩子!你一心为了桁儿啊!”

文瑾不屑。

宴席中众人都被惊动了。

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啊未来帝妻怎么给大盈皇储的上宾下跪了不合适吧”

“文瑾怎么这样欺负人啊”

“就是啊,眼看文广有逼宫之态,文瑾怎么丝毫不顾念旧情,君上不是因为她才错失削弱文广的机会的吗,她怎么反过来咬君上一口真的很没良心的!”

文瑾听着姬妾对她的非议,将苦涩咽下腹去,傅最爱颜面,知道她不自爱的用身子为他求援,他必然不接受的,那样与文广的一场硬仗实在陷入危机,让他骂她没良心,好过于他因为颜面不接受她用身体换来的兵权好。

难道要说,大王,我陪南宫睡觉,帮你拉了兵权,大王夸夸我。

傅景桁亦被惊动了,与南宫步下御阶。

傅景桁见端木馥跪在文瑾脚边,形态受辱,不由睇着文瑾,猛地扼住文瑾的手腕,将她拉过身近,“适可而止。朕还没亡呢。你便借着他势先耀武扬威,欺辱起朕的帝妻来了!”

文瑾手腕吃痛,抬起眸子,红着眼眶看向傅景桁,“我就要欺负她!你越是护着她,我就越要欺负她!她楚楚可怜,我面目可憎。”

“纵然欺辱了帝妻,又如何傅兄,放开我的人!”南宫玦蹙眉,将文瑾自傅景桁手中接回,护在臂弯,低头睇着文瑾问道:“放开了玩。给你兜底。”

傅景桁深怒,“文瑾,向端木道歉!事关广黎国威!广黎国母向大盈女眷下跪你不如让朕跪你!”

“我没有做错。我不要道歉!我让她跪她就跪,她没想到她是未来国母,肩膀上担着国格,不可以轻易跪吗”文瑾嗤笑。

端木馥委屈道:“君上,我没事,我我自己主动要给文姐姐奉茶的。君上不怪罪文姐姐。文姐姐,不是有意让您颜面尽失的。”

傅景桁对端木馥当众下跪使自己在南宫面前矮上一截,极为不满,若是苏文瑾,只怕是死也不肯跪的,他了解苏文瑾那个倔强的性子,端木今日之举,他很有些失望。

一直觉得端木算得体,今天原则性场合,居然犯错!

“够了,你如何被她牵着鼻子走你能随便跪外国人的女宾把朕放什么位置”

端木馥脸上一热,红到了脖子,暗暗咬着口腔内壁,方才只顾着使皇太后动容她为了君上甘愿受辱,一时不查,竟忘了两国之间,任何一个动作都事关国威。

被文瑾摆了一道!文瑾故意设计她!她好慌!

薛凝轻声道:“是文瑾妹妹逼帝妻的,文瑾妹妹是故意让君上难堪的。”

文瑾接过端木馥手中的茶碗,打开盖子,将一杯温茶自端木头顶浇下,红着眼睛道:

“大王,大妃们说得不错。我故意的。谁让大王今年悄悄地就把门对儿贴了,往年不是都和我一起贴门对儿的吗,今年没叫我。也没告诉我今年不用我贴门对儿了。大年二十八,瑾儿回家和大王贴花花的。”

傅景桁明知文瑾在故意往端木头上倒茶让他出丑刺激他,却还是心疼她红着眼眶质问他的模样。

他中午被母亲要求去贴门对儿讨个吉利,端木跟着一起,他没有阻止,他低声道:“行了。人多,别闹了。下来说什么都可以。”

文瑾垂下眼睛,“不是我先闹的。她们先激怒我的。你问问我原因,你问问…也许我受了委屈。”

端木馥被温茶淋了项顶,便娇声低泣了起来,“好烫呀,君上…姐姐这样羞辱咱们帝后两个,没关系么…”

傅景桁将端木馥扶了起来,用衣袖将她面上茶水拭去,随即警告文瑾道:“苏文瑾!不要激怒朕,否则不论你是否外宾带来的人,朕以国法处罚你!忤逆帝妻,乃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