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皇帝的衣袖道:“君君上,臣妾为了给您生养皇儿,已经尽力了。皇上莫忘了馥儿今日受的苦啊。”
说着便娇气地痛呼起来。
傅景桁眉心蹙得更紧了,脑海里闪过文瑾在小时候为他挡剑,后腰受了几剑也坚强不喊痛的事情来了,不免对端木升出不耐,“张亭荺,西宫情况怎么样”
张亭荺边为西宫接生边说,“情况不好。臀位。孩子下不来。娘娘还是得用力!不然恐怕一尸两命。”
文瑾听见她小孩儿臀位,下不来,不知要多久才能生下来,而长林在她怀里抖不成个,她紧咬着唇瓣没有求皇上让张亭荺给孩子先看看,求了没用,除了使自己显得可怜无助,她于是没有出声,只希望端木顺利生产。
娄太后这时过来掉马尿,对着夏苒霜便道:“姐姐,我那苦命的姐姐。如何刚国婚娶了圣女儿媳,却却让她受这磨难这难道是天意么,我那苦命的姐姐啊,你好不容易自寒山下来,需得又回寒山为儿媳祈福才是。拜拜佛祖,拜拜送子观音。”
“妹妹来了。”夏苒霜念起自己曾经就是被娄淑静驱逐至寒山,便对娄淑静怒在心头,又不能当着众妃小辈的面失态和个先皇的妾争吵有份,妃嫔里面又没人敢和娄淑静呛声,馥儿难产一时派不上用场,她一时作难。
文瑾就放得开多了,她本来急着给孩子看大夫,这个娄太后挑这时候来给夏太后添堵,简直是掐点过来看笑话,而娄氏与自己有仇,她本来就看不惯,又希望她速走不要打扰西宫产子。
文瑾轻声道:“大姨母,您得空过来了大姨母。昶大哥哥南溪围猎场上坠马摔断了手臂,骨折可养好些了莫非坠马是天意,那日多个亲王在,君上也在,偏生大哥哥坠马呢。偏生君上纵马驰骋得了那白毛小狐狸”
傅景桁满眼激赏,独她敢出言顶撞娄太后。免于他或他母亲有份与娄氏撕得难看。
娄太后简直气得脸绿,“你昶大哥哥痊愈了!”
文瑾说:“颅内可有伤怕有隐疾,事后发作的。”
夏苒霜看向文瑾的目光里有了几分激赏,也感激文瑾解围,她身边倒也需要个人辖制娄氏,假意嗔道:“瑾儿,莫失了礼。来人啊,备些个跌打损伤药,与娄太后送去慈宁宫。嗨,轮得到谁,也轮不到坠马摔断胳膊的人。”
“你昶大哥哥脑子没病!”娄太后怒然拂袖,领了一堆跌打损伤药回了慈宁宫,回去只交代下人西宫夏太后的长媳一死,她就造势说天要易主,顺应天意。又恨文瑾小贱人如何不天遭横祸咽了那口气。
满室里都是端木馥娇气的叫声。
文瑾回想起自己产长林时好像糊糊涂涂忍着痛就生了,或许是自己没有娇气的资本吧,端木叫的大家都知道她为皇上受尽了磨难。傅更对端木责任心不断了。
傅景桁望着长林,心中作紧,脾气上来,直厉声道:“张亭荺,你个庸医!快点。”
夏苒霜握着端木馥的手,也是被端木馥的叫声弄得有些心烦,反倒文瑾抱着小孩儿默不吱声的显得温婉可怜,沉声道:“馥儿,你不要叫这么大声。留些气力,专心生小孩。气力都用在大叫上面,是不行的。哀家生养了四个孩儿,是过来人。疼是一定的,女人必经的。”
端木馥哪里肯听,越发娇气了去,“君上,馥儿好疼啊!”
便在这时,端木馥下腹一空,呼啦啦泄了出去。
张亭荺松了口气,“生了生了!”
夏苒霜欣喜不已,“生了个什么男孩儿女孩儿”
张亭荺道:“恭喜太后,启禀君上,皇后诞下了公主。重九斤!”
傅景桁眉心拧起。
现场气氛微妙了起来。
端木馥在众妃嫔的促狭目光里,大惊失色:“你之前不是说我怀的是皇儿吗!如何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