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内心里升起不适之感,对端木所生的孩子有种心里抵触,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又因为不确定是否为自己的孩子,而攥紧了手,这个端木馥心狠手辣连小狗都害,对小孩又能有什么爱心。
“是,君上。”张亭荺便将新生儿交给稳婆,让稳婆帮着照看,小孩儿包好了就递到端木馥的怀中使她抱着。
端木馥抱着女儿不着痕迹用力一挤,小孩受惊哭声小了些。
傅景桁本着对自己的龙种的善念,吩咐道:“张亭荺,这里交给其他人照拂,你去给长林看病。婆子,把孩子抱着。让西宫静养。”
文瑾见端木馥生了,桁哥有他的长公主了,长林有了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边顺生成功,大小平安,文瑾舒了口气,待张亭荺走来,连忙把小孩递给张亭荺,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院判,娃娃这时候不作声了。你救救长林。刚才还作抖,这时候不动了。小脸儿也紫了。”
张亭荺表情凝重,把小孩放在软榻,打开包被,探了鼻息,“气息微弱,昏迷了。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施针。”
文瑾眼见着张亭荺把银针插入长林的颈项和肩背,长林却没有知觉,小小的身子偎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生命垂危,不由揪心极了,一径儿的问:“还来得及吗。张亭荺,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拜托了。”
傅景桁睇着长林因为比较晚接受治疗,已经陷入昏迷,他对端木的孩子升起了厌恶,也对文瑾母子升起的浓烈的自责,他不知道文瑾是否会再度生出离开的想法,他说过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才短短二月就又食言了。
傅景桁交代道:“老莫。”
“是。”老莫听见传唤,反应过来君上一早吩咐了的,他立时从西宫院子水井里打了一碗清水过来。
傅景桁用医药箱里的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随手滴了一滴血到碗里,而后将端木的女儿的手指也扎破滴了一滴血在碗里,滴血认亲。
两滴血液迅速相融,事实在眼前,他赖不掉,但这心里仍觉得越发不对,如被巧妙地蒙了双眼,他被挑战到了那严重的疑心,怪责端木道:“素日里若少贪嘴些。也不至于会难产险些一尸两命酿成大祸!九斤!”
端木馥被皇帝斥得眼眶发红,她刚拼死生下他的孩子,他却嫌她孕期吃得多!她对傅产生了浓浓的恨意,对文瑾亦生出了浓浓的恨意,对太后也有恨意!九斤二字使她羞愧难当,恨不得去死了,“君上,我为你生了女儿!你却嫌弃她重!”
“嗯。”傅景桁轻应了。
“君上!因为我,你被世人奉为正主!”端木馥心中如被刀绞,好无情现实的男人,这一个嗯字,是多么的令人寒心啊,所托非人!
"也是因为朕,你才贵为西宫皇后!"傅景桁冷声道:“各取所需。不欠你。”
端木馥将手紧攥。
夏苒霜的注意力也被那边被张亭荺扎了银针的长林吸引了过去,她交代端木馥道:“好生养着吧。方才难产,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外面娄太后不知造谣成什么样,到时若君上遭人非议,不知拿什么去压制舆论的!你这肚子却不争气了!养好了,再努力生二胎吧。”
“是。娘娘。”端木馥抱着自己拼命生下的女儿,心中对生了儿子的文瑾生出了越发怨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