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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与他于冷宫廊底相识。

十五岁将身子于龙床交托给他。

她二十三岁了。

用十八年光阴,在失去一双儿女的暮春黄昏里,在宫墙内等到了二十六岁的他的一句‘我娶你’。

傅景桁的嗓音很好听,哪怕在最怒的时候说着最狠最浑的话的时候也有天生的矜贵。

可文瑾听见‘我娶你’三个字,竟已经不再欢喜,也没有了以往期待中的小雀跃,只觉得窒息和喉中哽咽。

“好谢谢你可怜我。”文瑾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谢谢你。”

傅景桁没有下冷宫故居去独居,他在中宫留下和文瑾同居了,他让阿嬷与老莫皆退下,他自己坐在床边守着文瑾,作为男人,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撇下她是伤害她,留下她似乎也是伤害她,丢开她舍不得,占有她也舍不得。

“不是可怜你。深思熟虑过了的。近日我亲自过薛府去看望你父亲、母亲、祖母,正式向他们提亲。”傅景桁坐在床边,摸着文瑾倾泻在枕上的柔软的发丝,“不弄得天下皆知。但你父母,阿嬷都知晓,朕的亲朋好友都知晓,你的朋友康蕊黎、刘虎、花囡,断桥胡同陪你碎嘴子的老头老太都知晓,朕风光娶你过门。文瑾,比她,你只少一道昭告天下你是中宫皇后的圣旨!”

“哦。”瑾应了。原来皇上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爱和老头老太太碎嘴子聊天。

她却对他知之甚少。越来越不识得他了。

“嗯。”傅也轻应了一声。

他们望着彼此都安静了。

“我疼。”文瑾抱着心窝子蜷缩在紫禁城广黎王宫的龙床上,她惨白着小脸,拉着傅景桁的龙袍衣角,他的衣料很凉,他的话理智到残忍,但王宫里一皇二后并存,他做了让步了。

她不该争那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的,可是因为那个他昭告天下与他是夫妻的女人,她失去了一双儿女,代价沉痛巨大,她将手紧了紧,她什么也不想要,她也没有害人之心,她只要她的孩子活着,她又轻声说:“我疼。”

傅景桁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使她枕在他腿上,手搭在她细腰,“哪里疼肚子”

“不是。”

“心口疼”

“我不知道。”文瑾变得特别焦躁,在他腿上枕着也不安稳,不安地哼唧着扭着单薄羸弱的身体,攥着心口衣襟难受的说道:“我疼。我疼死了。”

傅景桁心下作紧,上下摸着她肌肤,按按肚子,按按腰,探探额头,“究竟哪里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