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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怀州记起那日自己亲自将文瑾送到南溪猎场,让文瑾和君上了断之事,结果瑾儿因为君上下江南为她寻母受伤之事而被打动,加上有孕,便入宫为后庭女子之事,不由懊悔,自嘲。

若是没有将瑾儿送去南溪猎场,是否瑾儿已经和自己成亲成为了蒋夫人,他抿唇,苦涩道:“等了挺久,等到翌日天明。等到了你和君上随驾回宫。”

“嗯。君上那时伤重不支。也不尽然是因为他受伤。也是我内心里想回家。”文瑾声音里有不少亏欠,说着低下头来,“蒋伯母的玉镯,君上说他帮忙归还你了。”

“嗯。三月初五,原咱们成亲的那天早上,君上将玉镯还了。还賜了云偲与我为配。免于婚礼取消使我成为京城第一笑话。”蒋怀州心里有怨,面上不表露什么。

“对不起啊,哥,”文瑾懊恼地挠了挠额前碎发,“都怨我那时走投无路投靠你。伯母都好,家里都好吧,你身体好不好,大理寺忙不忙”

她如询问久不见面的亲人。和蒋自小是文广的孩子,是情同手足的兄妹,若非她那时软弱接受他的好意,二人不会至此种尴尬且微妙的境地。

“家里都好。大理寺还那样,小案不断,大案也有,等着办你二娘犯的案子。你呢,你过得好不好”蒋怀州打量着文瑾的面颊,见她面色仍有些大病初愈的倦态,“有困难告诉哥哥。赴汤蹈火的。”

“我过得也很好。没有困难。有困难也不告诉哥哥,不给云偲添堵,哥哥万善待云偲。我和家人报喜不报忧的。”文瑾因为赴汤蹈火几字而动容且承压,“对了,我怀的是双胞胎,一双儿女。回头给哥哥送喜糖。二房的案子,君上说他想想,让不让现在动。”

“嗯。等着你喜糖呢。几个月了”

文瑾下意识摸着小枕头说,“三个月多点。”

“嗯。”蒋怀州深深看了会儿文瑾,没有近前,也没有说思念,只说,“恭喜。”

文瑾眼睛有些热,终于忍不住问他,“不过二个多月不见,你头发怎么白了一半。”

“因为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蒋怀州垂下眸子,“没什么。可能最近大理寺太忙了。”

“哦。对不起。”文瑾又道歉一回。自己抛弃蒋卿看来对他造成很大影响。自己被放弃时的感受她是知道的,她可以感同身受蒋卿在婚礼当日被放弃的感受,“我做些什么可以弥补我的错误。”

“不用对不起。什么也不用做。你过得开心就可以了。不开心了想回头,哥哥家里有你一双筷子一个碗。”蒋怀州颔首。

“不会回头。”文瑾立刻说道:“回头也不去哥哥府上蹭饭。我娘会煮饭我吃。”

蒋怀州颔首,“给你娘伸冤的状子写好了没有”

“写好了。”文瑾从衣襟掏出状子,没有走过去递给蒋怀州,与蒋怀州远远地说话,“这几日我先带二娘上薛家宗祠让她现原型。君上给了答复,然后兄长就可以抓人下狱了。”

“状子可要给我”蒋问。

文瑾把状子攥了攥,“我问过君上的意思再说。”

蒋怀州看了看她手底的状子,“好。听话的小媳妇。”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文瑾点了下颌便打算离开。

蒋怀州先没有忍住,急急往前迈了二步,叫她:“瑾儿,你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