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被侮辱至面如死灰,心如刀绞,他仰望着这高贵的女人,心一点一点收紧,男人尊严被踩在尘埃里,“奴才是贱人,奴才有罪。可不是您让奴才压在您身上的么。奴才不敢不从”
“住口!”端木馥厉声道。
院中空气凝滞了。
文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端木馥居然与内侍私通,令圣上蒙羞!
傅景桁睇向文瑾,抿了抿唇,“九儿不是朕的。那夜朕当真只是误以为你将长林打掉焚尸,心伤过度,醉酒了而已。她趁机在身边照顾了一夜,之前说谎她没枕手臂,实际枕了,朕不知情的。翌日手帕上有落红,是连成的功劳,拿过来取信于朕罢了。解释来好晚,长林一岁了,阿大也走了,长云、长宁没了,你手腕断了不能写字画画了,你也要走了。但我执意要解释的。”
文瑾眼睛里有了水迹,喉咙哽住,她摸了摸手腕,她说:“哦别说了,都过去了”
端木凛倏地跪倒在地,女儿不单虐婴,居然还皇门里偷人,老国师耳鸣,“君上,是下臣教女无方。她做下此等‘好事’,臣羞愧致死!”
夏苒霜血冲脑门,几乎站不住了,“馥儿她居然令皇帝蒙受如此奇耻大辱!哀家也不知抱了那九儿多少回,心肝肉的哄了不知几回,亲了不知几回!”说到后来,胃中难受,作呕想吐。
傅景桁低手把老国师亲自扶起来,颇为矜持有礼:“国丈起身。出事了解决就是了。叫你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朕不是没办法息怒的。你有我要的东西。维持体面的情况下,缓和着来。”
端木凛意识到端木府百年基业,或许大厦将倾,皇帝趁机要拿权了,他又把衣袖擦在苍老的面庞,“是。”
傅景桁睇了眼母亲,“阿娘,谢谢您为儿子选的儿媳,儿很满意,娶妻如此,三生不幸。”
夏苒霜如受当胸一剑,半天喘不过气来,“桁儿!母亲哪里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
傅景桁抬手将西宫卧寝的红木门框子推开了,发出吱呀一声响,他牵着文瑾迈了进去。
文瑾有种被大人牵着去找人算账的感觉。瑾妹,以后我保护你,不叫人欺负你了,她记起他儿时的话来了。
突然的开门声,脚步声,衣摆龙纹闪过,端木馥肩头一震,她正面色毒辣的拿金钗刺九儿,锋利的金钗尖端还在孩子幼嫩的皮肉里,在她面貌最丑陋的时候,他的丈夫带着她的皇门婆婆,以及母族老父亲,还有曾经因为娶自己而抛弃的苏文瑾,以及苏文瑾的小狗儿,都进来了。
“君上,母后皇太后,父亲”
端木馥她手一顿,丢了金钗,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断了,碎了,如她的体面和圣女光环,支离破碎。
太后摇着头,抚着心口说不出话来,满脸失望,她的向嬷嬷给她顺着心口,顺着后背,有点作用,但作用不大。
皇帝指了指一处座椅,对文瑾道:“你坐这里看吧。这里忙完,朕送你回薛府找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