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苒霜见文瑾的确有事要做,没一会儿已经有几位执事在门口张望想进来回话,不过因为太后在,大家都不敢进来罢了,她清清喉咙,第一次在文瑾面前示弱了,“瑾儿,桁儿他病了。”

“病了”一个病字刚刚入耳,文瑾嗓子也颤了。

“病的很重,哀家和太医院,数十后妃都没折了,桁儿不叫人靠近他,也不同人讲话。已经三天粒米不进了,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几日,我虽是她母后,却也不得不说,只怕人就崩了。”

“他病的很重”文瑾闻言眼眶子就发酸了,手里握着的毛笔也开始作抖,“他身体那么强健,骑马射箭他最是厉害,与清流、子书切磋也从没输过,他少年便领兵打仗,征战沙场,他怎么会生病”

文瑾印象里,傅是一座高山,永远不会倒下的,她总是望着高高在上的他,觉得与他齐肩是她的梦想。他生辰那日相见,他都好释然,说他没事,会和旁的女子开始新的生活,他怎么会生病呢。

“嗯。他生病了。”夏苒霜黯然。

文瑾得到肯定,落泪了,她不要傅生病,她要大王健健康康的。

“他生辰那日回宫后,在生辰宴上醉酒,于百官、后妃面前掀了酒席,砸了腰间玉佩和手上玉扳指。”夏苒霜幽幽叹气,对儿子龙体十分记挂,“他独自去了与你初遇的冷宫廊底,在那里一坐就是三天,只饮酒,不进食,不饮水,也不理朝事。朝中傅昶叫嚣说皇上暴毙命不久已,现下广黎王宫一团乱。我听人说,他每次孤单了就会去冷宫廊底独坐。”

说着,夏苒霜落下泪来。

文瑾与她递上手帕。“他又开始喝酒了他答应我要戒酒的,已经戒了大半年了。他的胃早就喝酒喝坏了的,以前老莫就说他喝酒胃出血的。”

夏苒霜将手帕接了,擦了擦眼睛,“他不叫我们出来找你,不让打扰你的生活。瑾儿,哀家知道你现在生活步入正规,荣升太傅,也即将嫁作人妇,婆母、夫婿待你都好,生活事业都正起步。不过,你可以看在曾经,你与桁儿多年的情分的份上,回去看望他一回,鼓励他一下,劝他大局为重,让他养好身子,把朝里的事情拾起来。这么多年,他自小凄苦,哀家没照顾过他,你和柳汝素陪着他,如今你走了,他就孤单了。哀家没见过他这副垮掉的样子,着实怕了。他三个姐姐也跟着操心,从婆家都回宫看她。”

“他在哪里还在冷宫廊底吗”文瑾的手颤抖难抑,一颗心绞在一起,心疼至极,一直以为恨他,怨他,原来还记挂着他,“三天粒米未进,滴水未饮”

内心里那个被她刻意埋在心底的名字这时不受控制的出现在心房。

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不可以出事

她心底一遍一遍说,上天保佑大王平安。

“嗯。还在。三天不说一句话。”夏苒霜说着,“可以吗孩子,去看看桁儿,开导他,鼓励他一下。起码不绝交,偶尔见面的朋友这样。”

“好。我回宫去看望他。”文瑾将手中事情放下,便随夏苒霜回了广黎王宫,“我和他说说话。劝他饮茶进食。”

回宫。

国子监距离皇宫不远,大家都是京城,离的好近,又似隔着千山万水。

文瑾好想立刻出现在傅的身边,问问他渴不渴,饿不饿,满脑子又出现幼时廊底那个无助的少年了。

-我觉得傅景桁三字已经不再值得-

-你不再是廊底我救下的说要保护我的小哥哥了-

-你变了-

是自己的话,伤害到他了么,自己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