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荺是医者,心是狠的,边交代君上和主儿说话分心,便把皮肉里外翻开了去擦拭。
好痛。
文瑾冷汗从额头往下淌,片刻就把衣衫浸湿了,秋季里风一吹,身子打起冷战来,悄悄看傅景桁,他也正凝着她,她紧咬着嘴唇不出声,不想显得太没用了,疼也不作声。
傅景桁把她手握住,分散她注意力,“中秋想要什么礼物。”
文瑾听他问,注意力从手肘痛意分散了二分过去,她寻思自己既然要走,就想要一件他的东西,最好是活的,她可以和之说说话的,她说:“我想要你的坐骑那匹赤兔战马,还有你之前送我的那只很聒噪的鹦鹉。”
她要骑他的战马,去他去过的大漠,去看一看他看过的大漠的星星。
张亭荺用镊子夹了片纱布在麻药里稍微浸了浸,然后便将纱布在伤患处敷了片刻,痛意慢慢被麻药盖住了五六成,又待片刻,他将纱布接去,便开始把破损皮肉揪在一起开始缝合。
傅景桁把文瑾下颌往旁边拨了下,不叫她看缝合过程,把她头按在他肩头,轻声道:“这几日抽时间带你骑骑看,兔子性子烈,我给你讲讲它习惯。‘兔子’可以送你。鹦鹉也给你。”
他还打算送一件礼物,青铜制的,暂时没有与她明说,但他要送给她,只有她配得到这件礼物。
文瑾点了点头,缝合过程终于在皇帝陪聊、老莫讲笑话以及麻药的作用下完成了。
文瑾多日来担惊受怕又饱受疼痛折磨,伤口缝合好的时候,文瑾已经靠在傅景桁肩膀睡着了。
张亭荺开了温补不影响胎孩的药物叫人去煎服,他则拎着药箱退了出去,老莫热情的把他相送,贼兮兮问他,“你是不是心里有大秘密有事就要说出来,憋着容易阳痿。”
张亭荺心里一抽,忙说:“没有秘密呀。公公你想得太多。”
老莫十分失望,原来主儿没有怀孕,君上功夫欠些火候,兵部老王已经四胎了,这边媳妇儿却又快跑了,君上连丈母娘的认可都没拿到过,费劲死了,他说:“张亭荺,爬走吧。不送了。”
可把张亭荺说的一个趔趄,毛手毛脚作了个爬的动作,和老莫胡闹一二,最后塞给老莫二百两银票叫老莫放他一回。
老莫看在金钱份上就没有告御状,叫张亭荺背着药箱走了,真可惜清流没了,不然如此发财机会,清流也得二百两,谁叫清流丢下咱家就死了呢,少赚了二百两吧。
文瑾在睡梦里也不大安稳,手肘疼就侧着睡,蜷成一团,极度缺乏安全感,时不时也引发伤心事,傅景桁撕掉护身符说她碍事的画面成了梦靥,在梦里也难受的皱着眉心说,“大王你为什么撕掉瑾儿送你的护身符它可以保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