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低声道:“嗯,下小雨。”
“打伞了吗”傅景桁在心里说:停下,莫再问,却又问:“没见你拿伞。冷不冷”
文瑾见他仍是昨夜那身衣衫,今儿他反而显得憔悴,穿着常服就接见众臣了,在心烦么,连龙袍没花些时间去换,“打了,伞竖在门外了。免得把屋子弄湿。不冷,只有点凉。”
傅景桁将手掐在自己大腿,算是没继续追问她打伞没打伞的事情,也没给她披衣衫。
吴信的眉头皱得比漓山山脉更高,看不惯帝后绵绵缠缠的情态。
孟婉连忙去拿帕子帮皇帝擦拭被茶水打湿的那里,“如何那般不小心,将衣衫都打湿了。”
傅景桁避了避身,不给碰,皱眉轻声说:“无碍。”觉得或许群臣会认为他疏远孟,又补一句,“有人在。”
孟婉绞着手帕立在一旁,眼里也失落,虽她说不希冀君上的感情,但被他避开,还是不甘的,他的容貌气场叫人移不开目光,或许没人在就叫她碰了。
老莫连忙将茶盏捡起搁在桌上,心道能使万岁爷丢魂的也只有瑾主儿了。
傅景桁方才自她和孟婉于御书房外相遇,便知道她来了,他一直没作声,从他立场是与她冷着些,出于保护她才没有帮她斥责孟婉,不知她是否可以理解他用心,眼下明宠只会加剧各方矛盾,但最后的最后,没人信他的乖乖,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哪里忍得住看她被众人围攻,又给她招恨了。
吴信揖手道:“启禀君上,漓山之战,将士尸身已经清点完毕。”
“细说。”傅睇向吴。
吴信禀报,“文广一共用漓山重千斤的大石砸死我傅家军五千七百八十六人,血肉模糊,亲娘亦不能辨认。”
“朕心痛。”傅说,“将士们为国捐躯,朕极为心痛。全部追风一等功。妥善安置其家属。”
“是。”吴信躬了躬身,切入八月十五的正题:“君上那句‘朕信’是何意敢问,君上是信广黎老贼的义女在保护祖国,保卫家园么一边心痛将士,一边相信贼佞之女”
傅景桁没有被他激到,反而随随轻笑,“是的。大将军。朕是这个意思。一边真心心痛将士的为国捐躯。一边相信苏文瑾在保护祖国和家园。”
吴信急得要死,往前逼了二步,心里被皇帝吊的七荤八素,“君上答应臣今日会面的!君上”
傅景桁挑眉,“嗯。你说。”
吴信将手握住剑柄,敛容道:“君上为什么信她!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若她是您的女人,那么拯救整个朝廷,拯救漓山脚下万万黎民百姓,拯救十数万将士的孟贵妃,置于何处”
“将孟贵妃置于朕左边身侧啊。你看不见她在哪”傅景桁指了指身近的孟,睇向孟婉,“你存在感不强。他没瞧见你。不似那位,不出声,也全盯着她。你出声叫他大将军。”
孟婉如牵线木偶,君上叫她干什么,她就听话的叫吴信:“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