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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陷于泥沼时停了她的妻位,在那个当下是保她却也是伤害了她,现下里她沉冤得雪,所有条件都成熟了,他可以将她风光迎娶了,但味道就变了,变成了联姻,变成了政治裨益,他开不了口,那显得他卑鄙极了。

她需要的是在她落难时他拉她一把,给她名分,而不是她的风头正好时,他将她娶回给自己增砖加瓦。为什么,他总是错过和文瑾在一起的最佳时机,是因为自己将皇权看得太重了。

他并做不到像对待旁的女人那样,用一顶轿子将她抬进宫来,使自己的羽翼更丰满,因为他对苏文瑾是真感情,不参杂这些政治因素的,男人对女人占有。

他想,是死是生,他自己守在王宫和江山就可以了。

文瑾应该有自由和梦想。管理国子监,赚赚银钱,和蒋或者某个书生文人,某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生些孩子,平安顺遂过一生,他在背后守护她就是了,他只会给她招致厄运吧,还有他的被人背地里诟病的血统

挺难受的。

满朝文武都同意他娶苏文瑾了,他却却步了,看着她一次次伤心绝望,他也难过,而他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了,不再得到就不会再失去。

“老莫,帮朕磨墨吧,铺下空圣旨。”傅景桁沉声说着。

“是。爷。”老莫连忙磨墨铺纸。

傅景桁提起天笔,写下了二道圣旨,第一道书写了对文瑾所立功勋的奖励及对她清白的恢复。

第二道圣旨是一封休妻书,还她自由。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相见,但他应该准备好,将这两样给她,自由和梦想。

老莫望见休妻书,立时惊慌道:“君上如何写下休妻书了呢,如今光景好了,怎么反而休去了呢。过去不好的时候如何都不放手呢。如今是怎么了呢。咱家看不明白了,如今才更应该好好的才是。”

傅景桁抿了抿唇,“她心有所属。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和瑾用二十年走到今天反目的地步,不想用接下来二十年继续蹉跎了,朕不能明知她不快乐还继续将她困在身边。她烧了冬园里她最爱的书籍,也要同蒋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