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哼!”文广闻言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又对笼子里的画眉吹吹口哨,逗了逗,才又道:“必是那毛头小子从中阻拦,你才没有能够将刁民乱子坑杀他还没断奶呢,懂执政吗”
“正是君上拦阻。”蒋怀州颔首,“儿与轻装微服出行的君上在淮南南郭镇上来福客栈邂逅。君上言道要亲自处理难民之事。并命儿子回来给父亲回话。”
“他要你带什么话给本王”文广拎起画眉鸟笼子打算在花园里四下走走,呼吸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早睡早起身体好,拎着鸟笼子溜溜弯,陶冶一下闲情逸致,就是那些贱民四处抢吃抢喝让他非常烦心,添堵。
“君上说:让您老人家提着提着鸟笼溜溜弯,休养生息便好,侄子大了可以自立,您老人家不必再为朕朝堂的事操心了,若是有异议,您老可找当面他商榷。”蒋怀州把原话带到,看了看文王手中的鸟笼。
“老人家本王三十几岁如何是老人家!他骂本王是个老不死”
文广听后,极为恼火。
他看了看手中鸟笼子,的确被君上说中了,自己还真就喜欢提着鸟笼打算清早里遛弯,便又气呼呼将画眉鸟笼挂回了廊下铁钩子上。
蒋怀州拧眉,“儿子听君上语气中多有酸妒。仿佛和您有夺妻之恨。”
文广不解,“你说杀父只恨本王倒信。夺妻那个长得不如我家瑾儿的端木馥这真没有。本王要的是他娘。”
“”蒋怀州心想是儿子冒昧了,无意窥探义父私隐,义父可真不把儿子当外人。
“君上不过得了几个如他一样的年轻人的拥戴,做样子纳了个蠢货薛凝,得了薛凝父亲及外祖的辅佐,便目中无人了起来!他身边有谁,还在尿炕的小年轻沈子书胎毛没退的磕响头终日里上谏瑾儿是间隙的刘迎福那个不认我的小乖乖瑾儿的大怨种薛相本王没一个放在眼里的。”
蒋怀州不言不语,静静听义父颇为自负说话,许久问道:“义父意下当如何是好儿子也认为坑杀二万人不妥,毕竟那是二万条人命,每家每户,有老人有小孩,老至耄耋,幼至襁褓”
“州儿休要妇人之仁!”文广哼了一声,拿出算盘来,坐在花园石凳边打着算盘边给蒋怀州算账,“上年春、冬、夏都是大旱天,各地粮食产的都少。南郭镇子周围十几个村落离水源远,更是颗粒无收。你刚讲多少刁民人数”
“二万。”
“好儿子,为父给你算一笔账吧。”文广便继续敲打着算盘:“二万人,二万张嘴,一人一天吃一斤粮食,一天便是二万斤粮食,一个月便是六十万斤粮食。秋季里刚开始下雨,谷米作物下来至少又要半年光景,半年就是需要三百六十万斤粮食。国家粮库也叫他们吃空了去!按十文钱一斤粮食,三百六十万斤粮食便是三万六千两白银,这还不算衣服、药材,若是算上,十万两白银投下去也不听个回响,如喂狗无异!若是十万两用作商户投资,则可钱生钱,利滚利。坑杀少数穷鬼恶民,保障多数人的利益,让国家能够正常运作,打造太平盛世,是咱们高层领导才该做的决策呀!”
“可是没有了百姓,也没人买东西了啊。商贾由何赚钱”
“谁说的!那些穷鬼,你是杀不完了。杀了二万刁民,还有万万刁民呢。这些穷酸鬼,下地回来就是生孩子,比猪生的都多!哪愁没人开销的”
“父亲算的仔细。”蒋怀州紧了紧手,“儿子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