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一箭,五十箭,早已把这五个鞑子,射的死了好几回了,最后拔箭的倒霉蛋,要把手伸进稀烂的创口里,感触着热乎乎油腻的内脏,才能找到短短的利箭,一个个吐得晕天昏地。
“仓啷,”拔刀,一直沉默的萧夜,当众军士回归队列,大步上前,刀光一闪,咔嚓砍下了一个鞑子的脑袋。
转身,看着面前的军士们,萧夜露齿呵呵一笑,“五个临时小旗优先,其他军士在后,位置就五个,砍下了他们的脑袋,我就选谁当旗官,明天就去堡里领取腰牌。”
血淋淋的承诺,让那个没了手下的老军士,脸上浮起一片潮红,一声应喝,人已经冲了上去,王猛、王虎,还有另一个老军士兵,也先后拔刀扑了上去。
最后微微踌躇半步的老军士,眼睁睁开着那四个披头散发的脑袋,被眨眼间砍了下来,另一个鞑子的脑袋,也被一个军士黑子砍了,遂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旗的身份,被别人占据。
黑子,大名雷孝清,就是长得黑了点,晚上没灯的话看脸就找不到人了。
两个三十多岁的老军士郝永良、黄汉祥,曾经跟着西门老百户上过战场,再次得到萧夜百户的认可,他俩黝黑苍老的脸上,隐隐发红。
四个小旗的满编军士,手上又经过人血,萧夜相信,以后再碰上鞑子,大家也不会那么恐慌了。再抽编一队小旗,一个总旗的兵力,百户所可以运转起来了。
掩埋尸首,人头自有王大力派人用石灰硝制,眼下山上人手较为充裕,房屋也尽数搭盖了起来。土地庙四周围墙内,保证每家有房住,是萧夜交代给王大力的要务。
有了遮风避雨的家,众人的心思才能安定下来,这一点萧夜很清楚。
鞑子的弯刀、弓箭也是证据,但二十几头健壮的马匹,萧夜是绝对不会全部交上去的。
一整天,萧夜除了早饭什么都没吃,那血糊糊的情景,让他也只能喝点水就饱了。今天天色已晚,他也累得够呛,一时缓不过劲来,去堡里的事也只有明天了。
为了安抚山上众人,大手一挥的萧夜,让王大力安排宰杀了两头黄牛,今晚山上家家有肉;要说宰杀耕牛,王大力会劝解百户,但黄牛在山上实在是用不上,浪费人手不说,那现在半个山的毒草涨势一天旺过一天,今后放牛都成了困难。
小院里,萧夜坐在石凳上,翻看着缴获的包裹,一大堆的碎银和两小块金子,让他相当的满意,尤其让他吃惊的是,这次竟然缴获到了一百多斤的铜钱。
至于那些带血的首饰、成捆的绸衣布匹,直接让王虎发给了第一、第二小旗。
夜幕下,火把亮起,将近二百两的碎银,和五两金块,以及亮晃晃的铜钱,被萧夜一股脑塞进了石磨,再加上三百多斤的矿石原料,静静地等待着。
石磨无声地快速旋转,磨盘按钮处,细微的蓝光闪现,侧面很快亮起了图案;军弩、三棱军/刺、防护衣,以两息间隔不停转换的图案,萧夜只是静静地看着。
石屋门口,左石、寒娟,已经见惯了萧夜此般的动作,坐在那里悄悄地说着话;而忠厚的坤叔,一如既往地守立在篱笆旁,警惕地监视着外面的动静。
当防护衣的图案,带着规整的小楷字迹,转过消失,出现在萧夜眼前的,不再是重复而至的军弩,一张美轮美奂的图画,让他简直大失所望。
“单筒望远镜,”漆黑的五个大字,萧夜认识归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意思了。
好在,他还是想见识一下新出的东西,直接就按动了按钮;很快,就取出了一个长筒装的物件。
“哥哥,你拿的啥呀,”左石很老实地去打扫磨盘下的粉末,寒娟却直直跑过来,盯着萧夜的手里,那亮晃晃的事物。
家里的石磨很古怪,现在不但坤叔知道,左石和寒娟也看明白了,这种自家里的秘密,他俩防的比萧夜还紧张。
“这个,我也不清楚,”萧夜抚摩着雕满了花纹的长筒,沉沉的有些分量,左右看看,两边大小不一的通明琉璃,显得很是好看。
拿起长筒,眼睛凑到大头一面,冲着天上的月亮看了看,有点眼花,什么也看不清;翻过来,再凑到小的一面,刚刚看了一眼,“哇呀,”颇有点军官沉稳模样的萧夜,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曾经听说过波斯人有千里眼,西夷人也有,萧夜很是嗤之以鼻,现在他拿在手里,不正是那听过没见过的千里眼嘛,月亮上那坑坑洼洼的黑点是什么?
手里一轻,望远镜被小妹拿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萧夜,耳边咔吧一声轻响,转头,就看见小妹从粗大的长筒立,竟然拉出一截较细的圆筒,对着月亮一惊一乍地尖叫起来。
等萧夜派人挨家挨户地叫来王大力和十个小旗,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大家伙站在小院里,轮流拿着长长的望远镜,看着天上的月亮,不时发出啧啧的称奇声。
唯有王大力,惊讶之余,面色更加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