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至极的樊雅忽然开口也不知说给张载听,还是自言自语道:“城门先不要打开,就这样吧,在等等看。”
张载闻言长出一口气,终于是说动了樊雅。可恶的祖逖老贼毁自己半生家业,怎么能让祖逖轻易得了谯郡?我要让老贼埋骨谯郡!张载不再言语悄声无息的退了出去。留樊雅一个人在房中。
夜幕越来越黑,城外的北伐军却是等的有点焦急人群之中有人不断地窃窃私语,阵前的祖逖面无表情静静肃立在马背之上。杨嘉看着满脸疑惑的桓宣和表情越来越惊恐的樊雅二郎,叹了口气“好事多磨,看来不知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全军又是等了好一会儿,城门还是紧闭。祖逖终于是忍耐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樊雅二郎一眼喝道:“回帐休息!”
回到帐中的祖逖顾不上众人的想法拉着杨嘉小声谈论樊雅的反常之举。而让本次和谈如同儿戏收场的始作俑者桓宣呆呆的坐在那,不知心中在想什么,不过据杨嘉猜测肯定是大骂樊雅出尔反尔,让自己在全军面前尴尬。祖逖,杨嘉,桓宣的变现还算平静。反观董昭这种糙汉子就不那么淡定了,张口大骂了几句樊雅忽然看见樊雅二郎所在角落,立刻找到了愤怒宣泄口,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提起樊雅二郎恨声道:“好呀!既然樊老贼不心疼你这个儿子,那就不要怪你董大爷心肠狠毒了!来人,将这小子绑了推出去祭旗。”
樊雅二郎自从入帐就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坐在角落里希望众人自动忽略自己。没想到还是被董昭提了出来。樊雅二郎一听这满脸胡茬的凶汉扬言要自己祭旗,吓得两腿直哆嗦结结巴巴道:“奋威饶命!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城时父亲就是说日落之时和谈的啊!”祖逖被今夜樊雅放鸽子一事搞得烦心不已,理也不理樊雅二郎的求饶。举目无亲的樊雅二郎忽然看见旁边默默无声的桓宣,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般冲桓宣叫喊道:“桓叔,出城之时父亲怎么说的你是听见的!你快帮我说句话了,您老与父亲是发小,您可不能不救侄儿呀!”
桓宣听闻差点气的大骂,这会想起来我们是发小,放我鸽子让我在全军面前丢脸时怎么不拿我当发小。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桓宣自然不会骂出来,反而劝说道:“董都护勿要莽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反正人还在帐中,逃不出去的。”
“还从长计议个屁!姓樊的那厮就是在耍我们。”董昭口中虽是这样说,但还是慢慢将樊雅二郎从半空中放了下来,满脸酱紫的樊雅二郎赶紧慌张的躲到了桓宣背后。
祖逖忽然站起身道:“今夜之事很是蹊跷,樊雅没有理由出尔反尔戏耍我等。明馨你觉得樊雅这是为何?”
听到祖逖点名,杨嘉站起身道:“商量好的和谈忽然变卦,只能说明城内樊雅其中岔子!”
杨嘉还未说完董昭就插嘴道:“能出什么岔子?难不成樊雅忽然发病,卧床不起,口不能言?樊雅就是成心,照我说明天按先前商曜的以土筑城攻打谯县不就得了,那会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杨嘉也不介意董昭打断自己,不理会董昭继续道:“至于为何出了岔子,设身处地的想想就清楚了。樊雅反悔要么是有人从中作梗,要么就是瞻前顾后担心自己和谈之后的后路。”
桓宣听闻点点头道:“杨从事说的对,桓宣进城劝降之时,樊雅就十分担心自己退路。我才正是因为这点樊雅才反悔的。”两人的话语隐隐指向祖逖。
祖逖知道这会该自己一锤定音了随即道:“樊雅不肯和谈,无非是害怕我祖逖会不守承诺,还真是小看我祖逖,堂堂七尺大丈夫岂会出尔反尔。祖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桓宣听闻道:“奋威既然如此说,那桓宣就放心了。请奋威允许桓宣想再次入城劝降樊雅!”
祖逖点头道:“也行,那就再试一次吧,记得将我的原话带给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