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虎子在一下午,不断的画字儿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记着,上午师父和慧娘姐姐,告诉给自己的,这些个字儿叫啥。但不知怎地,就是不怎么记得住,当真是有些个气恼,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虽然几乎一整天里,都呆在这大屋子里头,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这么不停的,在木头盒子里的细沙上画着字,当真是有些个憋闷。但他在来之前,却也很听阿爹,对自己所说的话。阿爹在来之前,就和自己说起,能来师父家里,学字儿的屯人子弟,都是这片林子里,很有财货的人家。
当自己问起那些,在师父家里学字儿的。有屯子里雀儿姐家里的,麻子叔有财货不的时候。阿爹却笑着对自己说,雀儿姐家的麻子叔,虽说在屯子里是最有财货的。但和在师父家里,学字儿的那些个人家比起来,还是差了老多的。还说要是真的按师父,收学字儿地屯人子弟的规矩。就算阿爹打上好些年的皮子,也是根本不够他学字儿的。
听了阿爹这么说,辛虎子还真是觉得,能来师父家里学字儿,当真是厉害的很呢!他可是老从二丫儿姐的嘴里头,和自己个儿亲眼所见,知道雀儿姐家里的,麻子叔很有财货。虽然辛虎子也不过四岁大的年纪,但老在二丫儿姐的叨叨下,也对啥子叫财货,有了自己的认识。
就像雀儿姐家,是屯子里头屋子最大的。而且还有个石头子,垒起来的大院子。更别说雀儿姐的家里头,还有整个屯子里,唯一的一头大黄牛了。除此之外还有拉木车子的驴子,和十几只老大的大角羊。而且麻子叔还在屯子里,收大家伙的皮子。却是用酒水来换皮子的。为此犊子叔,可没少喝雀儿姐家里头的酒水来。但犊子叔却在喝,从麻子叔那里换的酒水时,老是骂麻子叔黑心坑人,说啥子酒里头兑的水太多了,连酒味儿都快淡没了。
而在来师父家里学字儿的时候,阿爹又对自己说了,就算是整日里烦闷,也不能乱来的话。事已很听阿爹话的辛虎子,虽然自己玩的心思很大,但仍旧是不敢,在这大木屋子里乱来。而且他也是瞅到了,上午挨了师父板子的,那个小胖子的情形。也当真的不敢在这,大木屋子做些别的啥子。只能就这么一直在身前的,木头盒子里的细沙上,不停的画着字儿来。
当大木屋子里,渐渐的暗下来的时候,夸二叔便走出了大木屋子。随着夸二叔离开了大木屋子,那些个在自己前面学字儿的,竟是都不约而同的,呼出了一口子气来。随即在大木屋子里的“沙沙”写字声,便也停了下来。却是在不久之后,就听到了一阵子的铁菱子的响动声传来。随即大家伙便开始各自的,用木头刷子将木头盒子里,细沙上的字儿抹去。随后便都站起身来,走出了大木屋子。
而第一个出大木屋子的,便是那个挨了师父板子的小胖子。这小胖子也不知怎地,在下午的时候,夸二叔还专门的,在他跟前好生的停了会儿才走的。小胖子却也老实的很,在一下午里,都老老实实的,就那么跪坐在那里,不停的在木头盒子里的细沙上,画着字儿。他却是有些好奇的,看了好几次,那小胖子的模样。
当辛虎子走出大木屋子的时候,却见日头也已是渐渐落下。敲打铁菱子的夸二叔,却正在嘱咐着一名屯人汉子,却是不知道说的啥子。而那名被夸二叔嘱咐的屯人汉子,辛虎子却是有些个印象的。那屯人汉子正是晌午的时候,给学寮里学字的大家伙分发饭食的。
“虎子”
“嗯?”
辛虎子还在瞅着夸二叔,和那屯子汉子说话间,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慧娘姐姐,叫他的轻唤声。当他扭过头来的时候了,却正好瞅到了,正对着他笑的慧娘姐姐。
此时的慧娘姐姐,仍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自己。但辛虎子却总是觉得,慧娘姐姐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来。
“嘻嘻!走!跟姐姐去后院子里吃饭去!”
“噢!”
辛虎子点了点小脑袋瓜,便又跟着慧娘姐姐,向后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