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了沟背山的辛虎子,则在胡溜子和野扎子沟的汉子们带着下,来到了离着沟中屯子还很有些远的山坡上。从山坡上向下望去,却见一很是不小的屯子,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屯子却是与别的屯子,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处屯子并非是以木头为主的木屋屯子。而大多数屋子却都是以石头垒砌而成。一道分为好些段的石围子墙,则将屯子围拢在内。却也是围的讲究,一点也不显屯屋拥挤。
在这处石屋屯子四周,空旷的山地间,则散落着好些大大小小的田地。一些隐约可见的人影,则正在田地间来回忙碌着。还有些散落在山间的牛羊,也在人影的驱赶下,在山间的沟子里来回游荡。倒是与沟外山上,那成山成片的扎子草,有着极大的反差。却是不想只是隔着一道山内山外,竟是两个世界般!
胡溜子刚与走在身边儿的周大保说了几句。见辛虎子站在山坡上,有些愣神儿地瞧着山坡下的屯子。便很有些自豪地,对辛虎子笑道:“虎子,这就是俺们野扎沟子屯。是俺们老/胡家,在这沟子里起的屯子。嘿!想当初俺们太爷爷那辈儿,就拉扯着一大家子人,来了这沟子里起了屯子。靠着俺们胡家好几辈人倒弄,才有了现今这般大的屯子。不过嘛~现在这屯子能有这般光景,也多亏了俺那大哥的本事大!就连关里头那在官府里,做吏的大老爷,都是俺大哥的女婿。这些年来咱这沟子也早把以前,盖着的木头屋子,都给换成了现今儿这石头的。哪家的屋子,不都盖着和林子里,那些别的屯子老财家,才能起的石头屋子似得?”
胡溜子一边儿有些显摆地说着,则一边儿又看向了身边,站着的好兄弟周大保:“俺说大保子兄弟,你小子当初要是肯听俺的留下。不去那牛市坊做夸家的帮活,现今儿怎么着也能在沟子里,起一处自己的石头屋子。嘿!你小子就是不听俺的非要走!”
周大保则哈哈一笑道:“溜子兄弟,虽然俺没能住得上沟子里的石头屋子。可这不是还有你么?有你这么个好兄弟在,俺还怕来沟子里的时候,没地儿住?”
胡溜子听着周大保的言语,则也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咱俩是好兄弟么。你来沟子里不找俺找谁?行啦!行啦!咱爷们儿也别光站这坡子上歇脚。早些下去回了屯子,也好早点儿去俺家里头,等着吃羊子喝酒去!”
在胡溜子的招呼下,众人便又向山坡下的屯子走去。因为他们现在翻过了,很是难走的沟背面儿山。现今来到这山内面儿,却是好走了很多。就连山背到处疯长的扎子草,在来到这内面儿后都已然不怎么多见。而且他们又是居高临下,从高处的坡子往下走。事已,这下来的脚程,却是比从山背而来不知快了几倍。
从而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便已然来到了山下的屯子。在下来时却也正巧碰上些,同样是被派出巡山的屯里汉子。却都见了胡溜子这位胡家少爷的老叔,都很是客气的打招呼。而对突然跟着胡溜子而来的,辛虎子和周大保这两个,不是屯子里的生面孔。也因带他们来的是胡溜子,而并没有多问。
当一行人来到屯口儿时却也能听到,从屯子旁隐约传来的呼喊声。胡溜子则笑着对辛虎子道:“虎子,听到没?这动静儿就是俺那侄儿,在和屯子里的年轻汉子练家伙呢。走吧!到屯子那边儿,背阴的空场子去。他们啊,就在那里练家伙。”
辛虎子微一点头,却也并不多言。这一路上行来,他却是说的极少。而是将这路上说话的份儿,都留给了胡溜子和周大保,这哥俩老久不见的好兄弟。而跟着胡溜子的那几个沟子里的汉子,则也同样是听着多说着好。也并不怎么插话,倒让一路而来的胡溜子,和周大保说了个痛快。
“他娘的!你们咋这么软蛋!是咱沟子里的汉子么?!这铁刀子才几斤的分量!咋抡起来都一个个跟娘们儿似得!平日里你们在自家田地里,抡着铁家伙刨地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费劲儿!都给本大少上心些!今个儿都好好练,晚上俺就叫屯子里,给大伙儿宰几只大羊子吃!都给本大少使把子力!”
在屯子旁一处石围子小空地场子里,一名赤着上身汗流浃背的,十七、八岁的胖小子,则正大声地对着场子里数十名,同样都一个个赤着膀臂的,年轻汉子大声喊着。在胖小子的手里,还拎着把锻打的很有些粗糙的环首铁刀。虽然这刀锻打的很是粗糙,但刃口却很锋利。
而那些站在场子上的年轻汉子,则也都一个个大汗淋漓,个个儿很是卖力地,抡着手里头同样都每人各一的环首铁刀,照着他们身前的那些木头桩子,就是一次次呼喊砍下。
胖小子倒是生得一身白净,一看便知是个不怎么下力的主儿。他也就是自己,在场子里来回走动间,时不时地也同样,挥着手里头的环首刀劈砍几下。却并没有使出多大的气力。而是主要盯着这些,场子里一个个很是卖力的年轻汉子们,抡着手里的环首铁刀,劈砍着他们各自身前的木头桩子。
“文子!文子!”
正当胖小子还在绕着,场子里来回走动时。却听场外便传来的呼喊声。胖小子一听这喊声,却是不由得扭头,瞧向了已然头前而来的喊话人。
“俺说老叔。你咋这时候儿就从山里回来了?俺不是叫你带人,在咱沟子山背面儿,看着些么?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