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保听着胡溜子的言语,神情不由得就是一呆。他却是自打离了这沟子后,可就再没听到过她的消息这猛不丁地,听到了她的消息,却也不由得心里,就有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难言滋味儿袭上心头。折磨着他却是又自己个儿,拎起了半坛子不到的酒水,就给自己倒满了一碗子来。
看着给自己倒满了酒水的周大保,胡溜子却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在随后拎起快要见底儿的酒坛子,给自己倒满了一碗子来。两人无话间却很是默契地,各自伸出了手里端着的碗子就是一碰。随即便各自一仰脖儿,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水。
喝干了碗里酒水的周大保,却是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堵得慌。而且眼前的又是自己的好兄弟,却也觉得没啥好遮掩的。从而在喝干了酒水后,借着酒劲儿道:“俺,俺说溜子溜子兄弟!嘿!当初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多亏了你。虽说最后没能说成俺和她的那门子亲事。但,但俺大保子,还是很承兄弟你这情的!唉!俺,俺当初其实,其实也是想着,要是要是跟,跟她成了亲的话。就留在沟子里不走了,这样咱兄弟俩,也也就能在一块儿了可没成想嘿!你那哥子压根儿就瞧不上俺啊!也是!俺大保子不过是个,林子里讨生活的比不上那些咱林子里的老财。她唉!也不说啥啦!都已过去这么多年了,在想也就那样儿了!”
周大保说着心中的感慨,随即便赤手抓起了一把子,桌上盘里的羊碎子塞进了嘴里吃了起来。在吃着羊碎子的时候,却又接着道:“再说俺现在也有了家现在也是婆子、娃子热炕头儿了。还有啥好求的?等,等过了这阵子狼头子消停了。溜子兄弟,你你就来牛市坊瞅瞅,俺在坊子里的家!嘿嘿!顺便也瞅瞅俺家婆子和娃子!”
“好!好!好!等过了这阵子,俺一定去牛市坊瞧瞧,你小子现今到底有多少财货了!”
胡溜子听着大保子兄弟的言语,则笑着对大保子兄弟道。虽然大保子兄弟说的洒脱,但他还是能看出来,其实在大保子兄弟的心里,自己那哥子家的闺女,还是很有分量的。但他也不好说破
“俺说大保子兄弟,你小子这酒肚子倒是没小!都喝了俺这么多好酒,都还没趴下。还和当年一样啊!”
“咋了?心疼你这酒水了?哈哈!溜子兄弟你这酒水,还当真够劲儿的很呐!嘿嘿!不愧是兄弟你从关里带来的,跟咱林子里的酒水比起来,还真能喝出些不一样来。俺也是在坊子里做了多年帮活的。夸家酒铺子里的酒水,那也是常喝。可跟这关里的酒水比起来,就是差了些。”
“那是自然!咱林子里酿的酒水,就算你夸家酿的,那也是比不上俺从关里带来的!俺这酒水可都是在关里置办货子时,专门儿让关里的朋友给俺弄的。那肯定都是好酒了!嘿!这些酒啊,俺在平日里,自己个儿也都不怎么舍得喝。要不是兄弟你来,俺也就是喝些自家沟子里酿的。毕竟这去关里置办货子,大车上空地儿有限。连俺那侄儿文子,跟着一起押车进关里置办货子,那也是只带几坛子回来。俺这常往关里跑的,也是长年累月,有时没时地带上坛子回来,才攒下的这些酒水。”
“那,那咱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酒水!来!来!溜子兄弟,咱兄弟俩在加把子力!把这剩下的酒水,都喝干净了!”
“嘿!那是自然!就算你小子喝不下,俺也要灌着你小子喝下去!”
“哈哈哈哈!这么好的酒水,还用你溜子兄弟灌么?俺自己个儿就喝了!”
“哈哈哈哈!”
随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醉话,却是又都起了拼酒的劲头儿。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剩下的最后一点酒水,却也都被两人给喝了干净。喝到点儿的胡溜子,虽然很想在继续硬撑下去。可眼瞅着坐在身前的大保子兄弟,从一个人变成了俩。又从俩变成了仨就算他在怎么摇头,也是晃不清自己的脑袋瓜子。最终在头晕目眩间,一后仰便倒在了炕上,身后的一团皮毯子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流着哈喇子打着呼睡了过去。
“嘿嘿!溜溜子兄弟你,你这酒还”
“嘭!”
未等周大保笑到最后,他却也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屋内却也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与打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