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才在刚才伯父步瑾借自己问颜氏之过时。便极其配合地说了一番。而后更是当众质问了,为何要对自己这般迫害的颜氏。见那颜氏所生,而今已不再是,本堂首座的步喜小叔,突然站起恼羞成怒,他也就见好就收不在多言。
毕竟眼前的仇人颜氏,即便被伯父步瑾,以迫害自家之事,而在此族议中定过论罪。但其座老夫人的身份,也定不会治其重罪。虽少不得惩处,但其毕竟是堂中老辈。在等级森严的宗门中,高位老辈者即便是身犯过失,那也是会从轻处置的。
“念吉,你先退下吧!”
“诺!”
当步喜为了维护娘亲,而起身怒斥念吉时。步瑾则对念吉挥了挥手令其退下。已然无话的念吉随便双手合十,在对伯父步瑾微一躬身应声称诺后,便又退回到了右侧人群中。
“喜弟,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今日为兄并非故意刁难。而是为兄现今作为本堂首座,以亲族事向座老夫人问!既然为兄现今已是本堂首座,那同时作为一族之主的为兄。自当也要以亲族事为重!族事不明为兄这一族之主又如何当得?!当年座老夫人不顾亲族之情,夺占你已故兄长步淋家业田产,并将刚才被你喝斥的侄儿念吉,逼迫赶出本堂流落外寺!这等失过今日族议,是要问个明白才行的!”
步瑾望着一脸愤愤,盯着自己的幼弟步喜,面无表情地淡淡言道。对于这位自出生起,便给堂中和自己,带来诸多变故的幼弟,他的心中却着实复杂的很幼弟步喜虽是恶妇所生,但毕竟与自己一般,是父僧的血脉!而那恶妇则正是借着他的名义,夺走了本应就属于他的一切!自己还险些差点被逐出本家寺戒堂可都是因他之故!
可这一切的一切却又不能算在,这位年岁仍幼的弟弟身上。毕竟掌控这一切,逼迫自己交出首座法嗣之位的并非是他。而是他那恶毒的母亲颜氏所为!
但自今日起通过堂中族议,又重新拿回本应就属于自己的一切后。他却不得不对这位虽无辜,但却有因的幼弟步喜进行打压!毕竟在名分大义上,步喜才是在父僧圆寂时,得族老证者们认可的本堂首座!
虽现今幼弟步喜年岁还小,但他终有长大的一天。倘若在其长大成人后,又起了对本堂首座之位相争的心思到那时自己虽早已坐稳了本堂首座之位。可毕竟他是有大义名分在的!即便是有今日族议,他被族老们废去了首座之位。但却无法废除其自身的那份大义名分!这一些却是不能不防的!而今的第一步,便是要定下颜氏的过来!
“我!我!”
步喜虽不怎么能听懂,步瑾师兄说的都是些什么。可他也明白即便是自己这般说了,也是无法拦下步瑾师兄对娘亲的责难。而此时步瑾颇为强势的气场,却也不由得令他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被其所表现出来的威势给惊到,从而无话可说。有些惧怕步瑾师兄的他,只在连续说了几个“我”字后,便说不下去了。
“步喜,坐下吧!娘亲没事的。”
面色颇为苍白的颜氏,却在随后站起身来,带着丝微笑对自家孩儿道。随即便冷哼一声,看向了依旧面无表情的步瑾讥讽道:“真是好不威风啊!这前脚刚被族老们定为了本堂首座。怎么?后脚就想将我儿欺辱下去?!”
步瑾在听闻颜氏讥讽后却并未答话。见此时局面颇有些僵持不下时,五老之首的相回便开口,帮其向颜氏问道:“敢问座老夫人,首座步瑾族侄,刚才所问之事,可都是实情?”
“哼!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既然他步瑾都被你们这些族老,给拥上了本堂首座之位,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不错!刚才那念吉说的对!本夫人是没有亡夫堂文书引,便占去了步淋的那份家业田产。还有当初也是本夫人,要念吉去的外寺修行,而非他自愿去的!相回族兄?本夫人这般说,你可满意了?!”
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颜氏,却是淡淡认道。她也知道再这般纠缠下去,也是毫无意思。还不如就这般痛痛快快的认了!是!这一切都是她颜氏所为!也只是她颜氏一人所为!跟自家孩儿步喜毫无半分干系!
“阿弥陀佛!”
当颜氏认下了,步瑾问其过后。相回便双手合十,口念了句佛号来。随着他头前而念,紧随其后的相揽、相因跟相应、相持,四位族老也纷纷念诵了句佛号来。
当最后一声佛号念毕后,相回便又再次向左右,而坐的四族老询问道:“既然座老夫人已认其过!四位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