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日头下,头戴斗笠的须怀,却是不由扯了把,胸前的衣衫牢骚道:“这鬼天!还真他娘地热!热死老子了!热死老子了!”须怀说话间便不由将手中,包裹成长条状的长刀,随着手臂一抬扛在了肩头。
这一路行来他这位很是喜欢享乐的大爷可算是遭了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一行却是只能走这偏僻小径,而不能正大公明地于驿道上骑马快行。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上了些应是搜查他们的人来不过好在每每发现这些人时,他们便会先一步避开。毕竟这偏僻小径附近多为山林,即便是真碰上些搜查他们的人,只要躲藏的及时还是能偷偷躲过那些人的,只是
“上僧,咱这一路上可真没少碰上,那些安插在各处应是搜查咱们的人。想必这些人应该都是院掌座派来的。看来连讳那也应该得了上僧写给他的信了。只是不知那连讳会是个什么反应。毕竟上僧行此险招还真是没个准数”
须怀说话间不由扫了眼,行与身侧同样头戴斗笠的淡如。此时的淡如也早已换下了他的僧袍,而成了幅百姓布衣打扮,脚下则穿着双草鞋,身后还背着个麻布包袱。当他听闻须怀言语中的忧虑后,则淡淡回道:“师兄尽管放心便是。我知道师兄所顾虑的是什么。无非是怕如将去往筑峰山的真消息,与伪造连殷书信的假消息一同给连讳送去,会不会被连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而最主要的还是怕如此番而为,会坏了总院里的那位所谋划的大事。可既然连峰现今已布下网来捉拿我们,那连讳就算是心中不免对如,让归愿寺捎给他的真假消息起疑,怕也是有心无力不得不信。毕竟如给他的那真消息,他自己也知道要是真能被如做成,那对他来说也是极其有利的。即便他在此事上帮不上如什么忙,但想来也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十有八/九他会动用总院分家支持者之力来给连峰施压。如此一来连峰在总院那边吃紧,对咱们布下的搜网也自然会被削弱。既然连峰对咱们布下的搜网依旧如故,他也定然没有闲暇再来盯着咱们。毕竟嗣位可是在总院里争的。”
须怀在点下头来后,则看了眼前后而行的,那四名一同跟来的归愿寺戒堂弟子,从而又小声向淡如言道:“只可惜咱们人手太少了!若能再来些人手的话,也就不怎么怕那些,网布下搜咱们的人了。但要是人手太多咱们藏身起来就要麻烦。可最近我这鼻子可老是有些不自在要是真碰上了躲不过的局面这手还是要动啊!”
淡如在听到须怀说到他那鼻子时不由微微一怔。他却是当真对须怀师兄的鼻子有些将信将疑。那日从青木溪下了山来,可不就是在他打了喷嚏后,才碰上的那伙连峰手下暗客?
想起那日的遭遇,淡如却也不由心下只觉,还真是离生死只差一线。当须怀在将那伙暗客杀了个干净,他们按原路再次折回青木溪锢舍时,却不想原来青木溪锢舍上的牟宁与寞昂,却也差点死在那些暗客同伙的手中。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被他所猜到的报信者,竟然就是牟宁的庶出子。
而那叫牟缇的庶出子见大势已去,却也不等他们问些什么便自行,捡起了一把地上短刀当场自杀而亡。可即便是那报信者寞缇自杀而亡,但与其另有秘事的另两庶出子,却是说出了些寞缇的事来。这其中便有寞缇暗中替连峰暗客充作眼线之事以及当自己一行秘密而来时,寞缇将消息透露给那些,连峰手下暗客与他二人秘议,莫要管牟宁、寞昂死活的定计。
虽然他很担心怕那些,得寞缇暗报的连峰手下暗客,会将他来此的一切都传回总院。但在听了与寞缇秘密商议的两庶出子所言后才知道寞缇在将他们来此的消息送下山后,再与他二人秘密商议时便早已言明。按寞缇与那些暗客约定,是要等将自己一行,与牟宁、寞昂全部杀掉,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才会将消息一并送回总院。直到听那俩知无不言怕死地要命的两庶出子说了个明白,他那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随后当他派须怀先下山探查番时,却不想正好遇上了那些等在,山下的归愿寺戒堂弟子。而后淡如便当机立断地决定,先行离开青木溪自稽后出院山!而他在临走时则分别为,总院里的连峰、连讳二人,布下了真假虚实的两计。为的就是让连峰、连讳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毕竟他在青木溪虽将这些暗客杀了个干净。但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保护牟宁、寞昂,他也只能行此险招!而当他在自稽后遁出院山时,更是有意地让人发现了他这伙“可疑人”的行踪。想来只要连峰顺藤摸瓜地打听到自己行踪的消息,定会不免自顾猜测一番!而稽后所去方向正是自己能回金弘山之途!也是自己前往真要去的筑峰山必经之路!只要自己借此能成功地将连峰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他定会猜向自己故意留下的“假去金弘山”之局!只要连峰顺着自己给其布下的真假消息走,青木溪锢舍上的牟宁与寞昂也就自然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