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中,三人似又回到小时候一起嬉戏打闹无忧无虑的日子。缓缓之中笑声终是小了下来,扫过两人的脸庞,楚元飞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楚昊宇满不在乎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武试……”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在突然间看到楚元飞的表情,楚昊宇不由问道:“小飞,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楚元飞摇了摇头,静静说道:“没听过。”
稍愣了下,楚昊宇刚要开口不想楚元敬已先口叫了出来,问道:“你真不知道?”
看楚元飞点头,又不见楚昊宇开口,楚元敬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让我好好讲给你听。”大概将武试和这两天两人的所作所为讲过一遍后,楚元敬更是拍拍楚元飞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好玩吧,要不你跟我一起……”猛然想到楚元飞的境况,楚元敬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大张着的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昊宇也是狠狠瞪了楚元敬一眼,开口说道:“小飞,小敬就是个大嘴巴,你不用理他。对了,这花园里面怎么还种上菜了?”
猛然看到以往的花园竟成了菜园,楚元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开口问道:“就是,谁在王府种了这么多菜?”
楚元飞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指了指菜园说道:“这两年母妃严禁下人出入,就命人把花园改成了菜园子。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就这么大一块菜园,几乎够府上吃一年了。”
“就这么一块?现在府里还有多少人?”楚元敬只是随口一问,然而说完后突然发现自己又问不该问的了,不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小飞,你别见怪啊,我这张臭嘴从来不会说话……”
“好了,好了!”挥手将楚元敬打断,楚昊宇开口说道:“小飞,你小子不会也学会种菜了吧?走,摘两个尝尝,以前咱们都是去偷别人的,现在这是自家的,一定要尝尝。”说完后,楚昊宇已当先跳进了菜地。
见状,楚元敬哈哈一笑,叫道:“我也摘一些。”
望着两人,楚元飞自顾笑了声,道:“你们两个不用装了,先随我去见母妃吧!”
楚昊宇终是从菜地里跳了出来,不过手中却是多了根黄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刚才差点被小敬灌趴下,吃根儿黄瓜解解酒。”咬了一口后,楚昊宇轻嗯着说道:“自家种的就是脆,好吃!”
楚元敬也摘了两根,见楚元飞还望着自己,不由说道:“怎么,舍不得啊,不就两根黄瓜吗?”说话间更是咬了一口,接着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瞪着楚元敬,楚元飞反击道:“我有这么小气吗?”说完后,楚元飞收起脸上的笑容,道:“自两年前那场事后,母妃就遣散了所有下人,留在府里的都是跟随父王征战多年的亲卫,而且身上大都带伤。这一年多来,宗人府虽按时送来俸禄,不过母妃不想有人经常出入,就在院中开辟了几块地种些蔬菜以自足。”
楚元飞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后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可是突然间,楚昊宇不知为何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痛,还有一种悲哀,以及一丝陌生。摇摇头抛出心中的杂念,楚昊宇开口问道:“怪不得你不知道武试呢!不过没事,以后我和小敬会经常来找你玩,到时候咱们三个大闹皇宫、不、不,是大闹京城。”
楚元敬忍不住笑了笑,道:“对,小时候咱们闹皇宫,现在就闹京城。哼,以前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无趣的很,现在有了你们两个,我看谁还敢跟咱们作对!”
顿时,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欢笑声中,楚元飞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数间茅屋说道:“母妃就住哪里,我们过去!”
“嗯?”轻哼一声,楚昊宇满是疑惑的问道:“这么多宅子不住,怎么会住茅屋呢?”
楚元敬也开口说道:“就是,小飞你也不劝劝你母妃。”
摇了摇头,楚元飞发出一声苦笑,开口说道:“怎么没劝,可自父王出事以后,母妃就命人建了这几间茅屋,一直住在这里。”
“为什么?”楚元敬不由问道。
楚昊宇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四嫂的意思,虽不能与四哥在一起却依旧要同甘共苦。想到这里,楚昊宇对楚元敬说道:“别问了,走,先去拜见四嫂!”说完后,楚昊宇当先走了过去。
走到茅屋门口,还不等三人开口,屋门已经打开,一灰白麻衣妇人站在门口静静望着三人,不是楚昊旭的正妻华阳夫人是谁。
盯着也曾名满天下的华阳夫人,楚昊宇不由发出一声暗叹。才三年不见,华阳夫人曾风华绝代的容颜已然远去,额头上布满的皱纹似诉说着曾经的无奈、彷徨,鬓角灰白的华发似诉说着被岁月带走的风华,暗淡的双眸微带一丝忧郁,唯一不变的,就是眉宇间的那丝慈祥。
静静扫过三人后,华阳夫人轻叹一声,道:“你们不该来的!夫君被封为智王,这次怎么如此糊涂,你们真不该来!”
“母妃!”叫声中,楚元飞直接跪了下去。
楚元敬也是一跪到地,恭声叫道:“小敬拜见四婶!”
“小七见过四嫂。”说着话,楚昊宇躬身行了一礼,又接着说道:“出山前,四哥特意嘱咐小七,一定要前来拜见四嫂,并告诉四嫂一声,四哥一切安好,请勿挂念!”说完后,楚昊宇再次躬身行了一礼。
华阳夫人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开口说道:“小七倒是有心了,小敬,你也起来吧!”说完后,看了眼还躬身跪在地上的楚元飞,华阳夫人沉声说道:“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