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宇还真不知道何老四的姓名,不过这却难不倒他,笑道:“三年前战死漠北,家里有两个半大小子。”
轻哦了声,掌柜咧嘴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小的倒猜到了。何老五,说起来我还是他叔呢,他家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患病的婆娘,不过,他们娘仨并不在镇上,躲山里去了。”
“怎么说?”当掌柜的话落下,楚昊宇立即接口问了起来。说到这里,楚昊宇又是一笑,道:“掌柜,坐下说。”
楚昊宇的话虽平淡,可掌柜还真没有拒绝的勇气,便只能笑道:“那小的就放肆了。”说完后在楚昊宇对面坐了下来,张口说道:“说起来,何老五也算是可怜。我们这赵河镇本就是穷山僻壤,完全靠天吃饭,即便天道好了,也只能顾住肚子,要是天道不好,就只能挖野菜充饥,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何况还有官老爷前来扒皮。”
说到这里猛然想到眼前这位爷气度不凡说不得就是出身官家,掌柜心底不免有些害怕,看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才松了口气,却是再不敢岔开话题,继续说道:“何老五一家也都是穷哈哈,不过何老五他老爹何老憨倒是一把好手,种地、打猎、采药,可是我白河镇的能人,在何家很有威信,不过也因此得罪了赵老财,赵老财算得上我们镇的土霸王,勾结官府搞的何老憨家破人亡。”
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掌柜不无可惜的说道:“何老憨被说成乱匪砍了头,他家五个崽老大老二被赵老财活活打死,老三挺水灵一个丫头硬是被赵老财那死胖子糟蹋了,老四老五年纪尚小逃了出去。那时候兵荒马乱,我们都当他们死了,可过了十几年,何老五竟回来了,骑高头大马穿盔甲握长刀,还带着几个兄弟,当时可真是风光。”
似想到了那时的情景,掌柜两眼也有些迷离,张口说道:“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小的还记得当日的情景。何老五回到白河镇,直接杀上赵老财家,一刀就将赵老财给劈了,赵老财的一个儿子也被他们杀了。当时我们很害怕,不想何老五挥挥手说没事,说这些年跟随方大帅东奔西战已经是方大帅的亲兵,且是个队长,不会有事,当晚还宴请了我们一顿。第四天,城里来了几个衙役,本来是要拒捕何老五,可不知何老五说了什么,衙役竟灰溜溜的走了。”
说到这里,掌柜又撇了楚昊宇一眼,心道这不会是何老五的同袍吧,也太年轻了。摇摇头,掌柜便将这个想法抛掷脑海,接着说道:“看衙役都何老五灰溜溜弄走了,众乡亲们可都吃了一惊,都说何老五出息了。何老五呢,盖了几间房子又娶了个婆娘,不过他也就在家呆了半年就走了,而他的婆娘沾着何老五的光倒也不愁吃喝,还生了个胖小子。此后几年,何老五又断断续续回来了几次,可时间却是越来越长,最后一次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他还笑着跟我说,下次回来就要给娃子说婆娘请大家喝喜酒,不想喜酒没喝上,让人把遗物送了回来。”说到这里稍顿,掌柜摇头说道:“何老五为官家征战战死漠北,也算值了,只是可惜他的婆娘娃子了。”
此刻,苏青青插口问道:“怎么说?”
摇摇头,掌柜更是发出一声叹息,颇为无奈的说道:“还不是赵老财。赵老财有两个儿子,老大被何老大一刀劈了,老二赶好在城里花天酒地逃过一劫,而且看何老五不好惹,直接避祸去了州城。十几年过去,赵跃进那小子竟抱上了贾家的大腿,听说何老五战死沙场,便人模狗样的跑回来耀武扬威,甚至跑到何家门口。大勇如何能看的下去,将他狠狠打了一顿,可没过多久,赵跃进带了几名武功高手,把大勇打的吐血,现在一家三口只能躲进山里避祸。”说到这里四处望了眼,掌柜压低声音说道:“大勇本还说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何老五回家,现在,赵跃进硬将那闺女霸占了,贾家不好惹啊!”
楚昊宇明白掌柜的意思,既想楚昊宇为何家报仇,又点出贾家势大让他量力而为。自顾一笑,楚昊宇不以为意的说道:“掌柜,你能不能找到何家兄弟,我想见见。”看到掌柜震惊甚至有些躲闪的目光,楚昊宇接着说道:“赵老五是本将军的侍卫。”
顿时,掌柜心神巨震,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楚昊宇,吃惊竟有如此年少的将军。
看到掌柜的神色,苏青青轻笑道:“怎么,不敢相信?我夫君可是真正的大将军,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侍卫。”
望了楚昊宇片刻,掌柜赶忙起身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将军,招待不周,还请将军见谅。只是,大勇母子为躲避赵跃进藏进深山,草民也不敢说找到,尽力而为。”
点点头,楚昊宇挥手说道:“去吧,不过本将路过此地,可耽误不了。”
“明白、明白!”躬身行礼同时,掌柜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