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月,清风中已夹杂了丝丝凉意,可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尤其想到他的身份,想到他一把火屠城的威名,老者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竟有汗水渗出,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禀王爷,方圆百里都传开了,王爷你近日回京,草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拦路鸣冤。”话到最后,老者更是重重磕了个头。
为了天刺二统领,楚昊宇才出动三百血卫,且小心起见,大军行程依旧是个秘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够得知。想到这里,楚昊宇冲李牧使了个眼色,李牧抱拳行一礼提刀离去。
望着老者,楚昊宇张口问道:“老丈贵姓,有何冤屈,为何不去衙门告状反倒拦截本王车架?”
该是看楚昊宇的脸色缓了下来,老者才松了口气,而这一放松下来,竟觉得后背有些凉。心道这位爷好大的官威,却不敢让楚昊宇久等,立即答道:“回禀王爷,草民黄先逸,祖祖辈辈居住蒙山岭以采茶为生,这方圆百里的人家,也都以种茶采茶为生,可自周瑞那厮成立周氏茶行,硬将数十家茶行挤走,还有不少商行被他搞的家破人亡。”说到这里稍顿,老者轻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此事,也怪我们有眼无珠啊!”
看老者脸上的无奈神情,楚昊宇插口说道:“好了,起来说话。”
看三人依旧跪着没有起身的意思,孙侯张口说道:“我家王爷已经发话,莫非想要抗旨?”
被孙侯这么一吓,三人立即站了起来,只是一个个低下脑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小心的撇了楚昊宇一眼,老叟黄先逸张口说道:“启禀王爷,周氏茶行成立之初,借着济阳府的贵人,直接将茶叶运到济阳府、洛都甚至京城贩卖,因此价格要高于其他商行,很多茶农都将茶叶贩卖给周瑞,不想周瑞挤走了所有茶行后,价格越来越低,可一旦有外人来蒙山岭收茶,周瑞那是又打又抢,甚至还有人被周瑞下了狱,久而久之,再无人敢来蒙山岭收茶。最后,一个铜子一两茶,完全就是明抢,可茶叶不能当饭吃,也只能卖给周瑞。”
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黄先逸接着说道:“周瑞那厮,还专门养了百十名打手,整日在蒙山岭巡视,说是保护茶农,其实就是监视,不让茶农将茶叶卖给外人。刚开始时候,不少人前往衙门告状,却都被衙门赶了出来,甚至挨一顿毒打,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哼,周瑞不是什么好货,他手下也都是泼皮,吃喝抢拿简直是无恶不作。前几日,张氏采茶时候被瘦猴撞见,瘦猴起了邪念欲行不轨之事,张家小儿年轻气盛与瘦猴起了争执,最后被瘦猴几人断腿断手,而且,当着张家小儿的面,将张氏……”话到此处,黄先逸不忍说下去,又是一声叹息,继续说道:“张氏不忍屈辱,跳井自杀,张家小二成了废人,造孽啊!”
叹息声中,黄先逸再次跪了下去,拜道:“王爷,朗朗乾坤下去发生这等惨无人道之事,草民恳请王爷为张氏伸冤,为我等做主。”话到最后,黄先逸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此刻,木讷汉子也跪了下去,大声拜道:“求王爷为小弟做主,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楚昊宇向来痛恶奸淫之辈,沉声说道:“本王已命人捉拿瘦猴,诸位放心就是,若此事属实,本王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听到楚昊宇的肯定答案,黄先逸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立即拜道:“王爷爱民若子,草民谢过王爷殿下,定然给王爷立长生碑,日日夜夜供奉。”
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楚昊宇却没有借口,而是岔开话说道:“周氏茶行在什么地方?”
黄先逸立即答道:“方圆百里每一所镇子,都有周氏茶行,每月定期运送茶叶前往济阳府,距此还有百余里。我们老树岭,瘦猴是管事。”
楚昊宇明白老叟的意思,生恐他离开而放过瘦猴。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今晚在此扎营。”
得到楚昊宇的命令,立即有侍卫飞奔离去,而就在此刻,数名侍卫押着一锦衣男子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