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虽然在书中读到过,早有共鸣,可听田客从嘴里说出来,墨卿晚还是为原主一家的遭遇感到心痛惋惜。
这样好的一双夫妻,为何不能善终,还落得个贪官污吏的罪名。
墨卿晚心中愤懑,哽咽道:“我爹娘都是清正风雅之人,就算我是个痴儿,从小的家教也不会让我变成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时候,家中族人尽被皇帝杀害,要不是赵老将军出手相救,夫君不嫌弃,愿意娶我这个貌若无盐,胸无点墨的胖女人,我也早就被砍头了。”
墨卿晚说的说着,眼眶就红了,这是来自原主这具身体本能的悲伤。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安分守己!”田客气的双手攥拳。
墨卿晚也不恼,继续说道:“田大人,你定是听了别人的谗言,觉得我是个无耻的女子,可你为何不能平心静气的想一想,我那时候连父母被杀,悲伤痛哭都不会,又怎么可能会去买药下药,设计如此周全,去肖想什么二公子男女之事,人之伦常,本就是心性成熟之人才会有的心思,可我满脑子只有吃饭睡觉和玩,换做是你,会有那样的想法吗”
田客被说的一愣,没有回答。
“再说这些日子,虽然我已经开智,但你可曾见到我对二叔有一丝的不轨之心”墨卿晚问。
田客回想到这些日子,确实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心。
“最后我再说一句,赵归林确实俊美异常不错,可他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个文弱的少年,我墨卿晚喜欢的男人,定要是大智大勇的英雄好汉,他可以长的丑,可以穷,但是一定要为人豪爽,对人赤诚,就…就好似我那死去的夫君一般,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可是他那样的男人,值得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倾慕,包括我墨卿晚!今生无缘,若是早一日遇见他,就算没那个福分嫁给他为妻,能将他认作我墨卿晚的大哥,那也是我三生有幸。”
田客听到这里,身子莫名僵了一瞬。
他问了句:“死去的夫君,你不是说自己收到了他的信,说他可能还活着”
墨卿晚立刻拍了拍嘴巴,“说漏嘴了,不过告诉你又何妨,左右这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你没看见当时那几个畜牲欺负娘,爹爹气的都要吐血了吗
那时候爹爹战胜回来,一身的伤,刚进门就被流放抄家,他本就痛失爱子伤心欲绝,又被陷害,这样的双重打击,他如何受得了流放之路凄苦,若是不给大家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那爹爹不被活活气死这一家老小的,我只是想要大家坚持下去,想要大家平安,这才撒谎的。”
田客想起那天的场景,确实是如此,这样看来,倒是墨卿晚稳住了局面。
“少将军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的,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信不信由你,我看你对赵家人也不错,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我希望你不要将信的事情说出去,我怕二老撑不住。”墨卿晚摸了摸衣服,低声说着。
“知道了…”田客哑着嗓音回了一句,他抬眼看着天上的星空,满眼凄苦,那一片黑暗之中的点点星光,似明灯,也似警醒。
天下之大,恩怨清白,这些都太沉重了。
墨卿晚见衣服干的差不多了,便穿了起来,又走到大石头上把银票收起来放好。
她站起身对田客说:“田大人,我衣服已经烤干了,我们走吧,爹娘此刻定是心急如焚,就是不知道现在这是哪在里,该往什么方向走。”
田客余光瞥见她已经穿戴好,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火堆。
“我已经让他们先行一步去梧州救人,刚才水流的方向是朝着青岗峡北面的,而梧州在东面,我们漂的甚远,一时怕是追不上的。”田客道。
墨卿晚一听就急了:“那更要快点走了,别让他们担心,而且那梧州的知府若是知道了他们的住处,怕是会再去欺负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