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要叫醒她!”狐狸说。
萧决却拦住了:“云霄,这是她的劫,也是她的幻境,除非一切结束了或者她自己要醒过来,否则你我都是无能为力。”
狐狸知道萧决的意思,只好停了下来,坐在她身旁,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中抓着帕子替她将血迹擦干净。
迷糊之中,墨卿晚又来到了一处农家小院子外,听见了一群孩子的声音。
东海西边有个房,没有米来,没有粮,
捡个悍妇来帮忙,没出阁来,没夫郎,
一声娘来两声娘,没人养来,没人抗,
…
残院破门外,一群光屁股蛋子的娃娃,正绕着门前的空地跑着,嘴里不停的嬉唱。
“去去去,别唱了,”墙头上,一道年轻的女声,呵走了这群皮娃娃。
门里边,院子里那颗歪脖子老树,老的树皮都快掉光了,枝桠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女子站在树枝上,出声赶完墙外的小童后,手里宝贝似的抓着两个毛茸茸的东西,动作敏捷的从树上退了下去。
常言道树越老越壮,人越老越精。
实则都是看肚皮吃不吃得饱,将养的如何。
若是这黄蜡蜡的沙地里,能种出个三瓜两枣的,院子里的人也不至于这么个脸比土黄的模样。
年轻女子落地后,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瘸腿小凳子上。
她穿着一身补丁快改过布的破麻褂子,满头乌溜溜的头发却梳的干净利落,一条大辫子盘在后脑勺,插着根树枝削成的木簪子,瞧着别有一番风味儿。
坐下后她便开始给手里的两只小鸟雀子拔毛。
那鸟身子还没她巴掌大,女子手腕一上一下的,动作干净利落。
她旁边蹲着两个小男孩,是一对双胞胎,长的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除了身子瘦的皮包骨之外,脸都是生的贼俊。
两个男孩正眼巴巴的望着女子手中的瘦鸟。
蹲在右边的小男孩说:“哥,这对小雀好可怜,怕是刚成亲的小夫妻俩吧,昨天才搬到咱们家的树上,今天就被咱娘给逮着了。”
左边的男孩白了他一眼:“可怜个啥它俩不成一对儿,怎滴让咱们捉奸成双”
妇人秀眉一挑,好笑道:“感情这成语就是这么用的”
男孩眨巴着大眼睛,抬头问道:“那娘您说,儿听着。”
女子想了想,答道:“应该是它们拖家带口,咱们就好事成双,逮鸟做汤。”
妙啊!
左边的男孩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娘说的真有道理,儿受教了。”
“娘好棒,好有学问啊……可我还是觉得它们好可怜,”右边的男孩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说。
“要是觉得可怜你待会儿就别吃,汤都不给你喝一口,”左边的小男孩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右边的男孩顿时苦了脸:“那…那可不行,娘,你看哥他又欺负我,不就比我大了一盏茶的功夫,怎的日日骑在我头上训我。”
女子甩了甩手上的鸟毛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一左一右的,唱双簧呐,快别闹了,去厨房看看水烧开没有。”
“好咧,娘!”
两个男孩立刻站起来,并排跑向了厨房,连步子左右都迈的是一样的,看着十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