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淩笑的心被这句话炸得支离破碎,脑袋一片空白,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响声,眼前所有的人和物都像是化成虚化,他看不着,摸不着那碗,竟然是堕胎药,她要他亲手喂她喝堕胎药,她不要他们的孩子,她从来没想过留在他身边
他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破碗,想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不是堕胎药,但是他不会分,他不知道,只觉得心中有千万支利剑在刺穿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强撑着身子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破碗,眼里有水雾上升,他轻声问道:“堕胎药?”
龙初夏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她如今尚在震惊中,诸葛滕飞,竟然就是她的哥哥她看到风淩笑这副模样,心里很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
“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你想走?你今日说爱我,都是假的?”风淩笑对她的解释置若罔闻,他像是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忧伤,“你心里,到底爱着谁?你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我成全你,你不能让我亲手把我的孩子打掉龙初夏,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么残忍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同时,你想的是如何打掉我们的孩子,想着如何从我身边逃离,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诸葛滕飞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真相,是她不要孩子,而风淩笑甚至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今天问我,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可好?你问我的同时,是不是在心底已经开始嘲笑我?是不是啊?”他用力握住那破碗,破碗尖锐的断口渗入他的掌心中,鲜血一滴滴落下,把洁白的地板渲染成一朵刺目的玫瑰
龙初夏被他质问得口哑哑,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事实上,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把孩子打掉,但是她也无法解释为何当他把药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会张口去喝如今,药已经喝了约莫一半,就算打胎不成,孩子也应该要不了的就算能要,她大概已经伤透了他的心
“凌,对不起!”她知道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语言,但是如今她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包括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漠地道:“龙初夏,你走,离开皇宫,离开朕的身边,朕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他到底是皇帝,有自己的自尊,他不能容许一个女人这样把他玩弄于掌心上,他无法跟自己交代
龙初夏整个人一震,惊愕地看着他,她一直想离开,但是怕他会伤心,如今他亲口说要她走,她却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心痛得无法形容,仿佛被一把无形的手用力抓住,缩成一粒冰珠
看着他凄绝转身的背影,颀长的身子被夕光拉得很长很长,脚步缓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稻草人
诸葛滕飞看着龙初夏,道:“你伤害了他!”
龙初夏坐在床上,喃喃地看着地上的破碗,还有从他掌心滴下来的血,那些血迹,像是针刺一般刺得她眼睛和心脏生痛,她仰头问道:“孩子,还能救回来吗?”
诸葛滕飞伸手在她胃部点了一下,她顿时一阵反胃,胃部里翻江倒海,喝下去的药汁顿时像箭般从口中飞出来,溅落在他地上的血滴上诸葛滕飞为她擦了擦嘴沉重地道:“药汁就算吐出来,还是会有可能伤害了孩子,你必须安一段时间胎,否则,孩子最终会保不住的!”
龙初夏的眼泪才终于喷涌而出,方才,她连哭都不敢哭,犹豫着要不要孩子,如今,她只恨自己曾经做过那样丧心病狂的决定
“初夏,不哭了!”诸葛滕飞抱住她,叹息道,“你应该知道,瞒着他,始终会有这样的结果!”
龙初夏深呼吸一口,轻轻推开他,凝重地道:“哥哥,明马上离开京城,回去道泉馆!”
诸葛滕飞知道一旦跟她说了身份,肯定是要离开她的,心中不忍,但是祖制如此,而且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若是他落入她的敌人之手,她会受制于人,龙家也会因此而遭遇大劫!
(今晚就算有三更也很晚了,大家不要等,明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