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助?”朱武微笑着问向李助,
这里是一个很简单的帐篷,只摆着一张床、一张长桌,几把木椅,以及桌上的几本书,
李助浑身被缚,正在两名岐山军士兵的看守下坐在一把木椅上,他冷冷看着朱武也不说话,眼神中散发出深深的戒备之色,
朱武笑道,“寒舍简陋,见笑了。”
李助心中不由暗暗一惊,什么?这么个破地方就是朱武的行帐?!
朱武又是一笑,“‘金剑先生’李助,久仰大名,听闻先生足智多谋,清高孤傲,不知怎就跟了王庆,做了一介贼寇呢?”
李助目光一动,终于忍不住冷冷笑道,“贼寇?阁下莫非是忘了当初你也不过是岐山落草之辈,怎么,只做了不到半年的大宋走狗,这就要五十步便笑百步乎?”
朱武却也不气恼,笑着摇摇头道,“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从没有打劫过任何一名贫苦百姓,从没有糟蹋过任何一个妇女,岐山方圆几百里的百姓都视我们如亲人一般,当我们起兵下山时,各地百姓们非但没有抗拒我们,反倒是闻风而动,踊跃加入我们,你说,我们跟你们一样吗?”
李助面色一僵,咬了咬呀没有回话,但他心中却是不由一黯,他明白朱武话风所指,相比他们,王庆与房山军在这方面的确要差很多,起事之前打劫抢掠这是常事,奸淫妇女也不少见,起事后更是变本加厉,祸害了不少地方的百姓,他为此向王庆劝谏过许多次,但王庆却从不当回事,王庆的观点只有一个,“不让这些人玩个痛快尽兴,谁愿意给咱们卖命?”李助为此非常的苦闷,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他还有良知,他对这种种的恶行感到深恶痛绝,但他又不能走,因为王庆救过他的命!
“不要费什么口舌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什么的,请尽快赐我一死。”李助打定主意,就以此来算作对王庆的报恩吧!
朱武轻叹一声继续道,“李助,王庆那厮本乃东京汴梁一个泼皮无赖,虽经种种机缘巧合成了这事,却还是恶性不改,为非作歹,这种人注定是不为天地所容的,你又何苦为了他如此呢?”
李助看着朱武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他已隐约猜出了朱武的目的,他当然想活命,但他又很犹豫,他不想背叛王庆落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脸色顿时一片纠结之色,
李助的表现一直都落在朱武的眼中,他随即又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王庆曾经救过你的命,但你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事,就算是再大的恩也还够了,像你这么的聪明人,你真的想不透吗?如今王庆及房山贼寇的恶行已经传遍了天下,为天下人所不齿,你这个时候弃暗投明,天下不但无人会指责你,更会称赞你,西京的百姓也会由衷的感激你将他们救出了苦海!”
李助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他底下头去,心中天人交战,朱武也不催他,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李助突然抬起头问道,“我如果……那我会怎样?”
朱武正色道,“我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封赏官职,让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做许多你想做的事!”
李助咬咬牙,“你保证?”
朱武点头笑道,“我保证!”
“好!”李助长舒了一口气,“我信你堂堂两浙路吴国公也不会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朱武一笑,吩咐那两名士兵,“给李兄弟松绑。”
李助身上的绳索随即被解开,他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便朝着朱武一拜,“李助从此就跟您了!多谢您不杀之恩!”
朱武点点头,“那好,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送给你们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