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朱由检以两世的经验,对皇室的事情略知一二,朱由校是他的大哥,他的二哥三哥四哥和六弟都是未成年就夭折了。张嫣也曾经几次怀有身孕,都在阉党的暗算下“意外”流产,论起亲源关系,朱由检的确是朱由校最亲的人。想起自己的养母也是在阉党的打击下抑郁而终,朱由检不觉眼放凶光,但一闪而逝……
张嫣摆摆手,没有让朱由检再说下去,脸上又恢复了平淡的微笑,似乎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多年的宫廷暗斗,让她养成克制自己情绪的习惯,即使想到夭折的孩子,脸上的痛苦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午膳只有三人,朱由校、朱由检、张嫣。众多的宫女,包括婉儿,都站在侧后,随时准备为主人分忧。
朱由校虽然也很爱护这位未成年的弟弟,但他身为长子,从来都是群臣朝拜,前呼后拥,哪里懂得如何关心别人,倒是小家碧玉出身的张嫣,小心细致,时时以长嫂的身份给予呵护,“五弟平时读些什么书呀?”
“回皇嫂,无非《中庸》、《大学》。最近喜欢上了宋人的长短句。”八股取士是明朝文官制度的根本,作为王爷,学问马虎不得。但学习之余,有些个人爱好,也无可厚非。
“长短句?是李清照的,还是苏轼的?不会是柳三变的吧?咱五弟是不是怀春了?呵呵,陛下,赶明儿给五弟张罗一门亲事。”张嫣对着朱由校说,眼睛却直盯着朱由检,笑靥如花。在紫禁城中,张嫣是孤独的,她独自面对魏客一党的乱政,而朱由校对魏忠贤和自己的乳母克印月又非常的信任,除非涉及到她的安全,朱由校一般都偏袒魏客一党。只有今天,她才有家的感觉。她没有孩子,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母性,挥洒在朱由检身上。
“哪里,皇嫂见笑了。臣弟不仅看了宋人的长短句,还自己写了一首,编了曲目。”朱由检差点闹个大花脸,只好转移视线。
“那唱来听听?要不,让婉儿唱?”现在的皇后,根本不像是统御六宫的主人,更像是童心未泯的小妹妹,今天,她真的感觉是在家里,一切宫廷暗斗,且放在一边,明天的风明天才吹起。
“婉儿唱不行,此曲适合男人唱,才有气势。”朱由检急中生智,既然张嫣的好奇心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那五弟就亲自出马,让你皇兄看看,你有什么气势。”张嫣更加好奇了,一个未成年人,能有什么气势?
“是,皇嫂。婉儿,倒杯茶。”朱由检索性拉开架势,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歌会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