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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在最前面的建奴士兵,毫无征兆地从马匹上摔下来,没有受伤的战马,由于惯性,还向前冲出数步,它们发现身上没有了士兵后,才缓缓停下来,在原地转悠着,寻找各自的主人。
摔到在地上的百余建奴士兵,大都没有死透。
一名士兵感到胸口一热,他伸手一摸,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向手腕流去。
“我受伤了。”士兵大惊,被触摸的伤口传出剧烈的像剪刀在里面敲击的疼痛。
他的惨叫,像是推到了多米诺骨牌,迅速向四周扩散和蔓延,地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惨叫声很快就被掩盖和忽略,建奴的骑兵还在高速前进,明军的燧发枪也没停止过射击。
在建奴的正面,一千二百名明军士兵,在狭的地域显得有些拥挤,由于前面的士兵要不断地给后面的士兵让出垛口,射击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建奴在付出三百多人的代价后,开始突破一百步的射击区。
“二组射击,目标是最前面的建奴。”
在城墙的两侧,建奴的左右前方,各有六百名枪手,他们离建奴稍远,现在建奴已经越过一百步的射击区,正好进入他们的射程。
正面的明军枪手们,直接忽略那些闯过射击区的建奴,他们仍然用密集的子弹封锁射击区,阻止后面的建奴士兵继续前进;好不容易越过射击区的建奴士兵,又遭到两侧燧发枪的又一轮打击。
哈勒哈急红了眼,他不会数数,不知道士兵伤亡的确切数字,但他知道,从马背上摔下去的士兵一定不少。
地上有无数倒下去的马匹,还有许多背上没有主人的马匹,在城下惊恐不安六神无主绝望悲鸣地乱窜着。
到现在还没有一名士兵进入弓箭的射程,明军应该没有伤亡。
“大人,城头危险,还是回军营吧!文焕,先陪大人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换你的第四师守城。”袁崇焕估计,如果不是不计伤亡,建奴迟早会突破燧发枪的封锁,进入弓箭的射程,那时城头就危险了。
“老夫终于看到,燧发枪是如何将建奴当成靶子了,走,回军营,崇焕,你也下去吧!”孙承宗亲眼看到建奴毫无反抗之力地倒在燧发枪下,他的好奇心最大限度地得到满足了。
“大人先回去,属下还要根据建奴的状况随时改变战法。”
“好,那崇焕心了。”
“大人,请,文焕,请。”
孙承宗和杜文焕相携着离开城头,他们见识了燧发枪的威力,也见识了建奴的勇猛-------在战场上,在没有决出胜负之前,建奴是不在乎死亡的。
女真人和蒙古人一样,全民信奉萨满教,相信长生天随时都在照应他们,保障他们取得每一场战争的胜利。
他们和汉人不一样,完全不在乎自己死后的事。
他们如果死在战场,是得不到抚恤金的,也不需要抚恤金-------他们死后,家中的女人、孩子、牛羊甚至老人,都会被另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男子继承,或者有一个新的男人走进这个家庭,完全代替他们的位置。
所以,女真人在战场上没有后顾之忧,他们不怕流血甚至死亡,即使他们他们死了,他们的女人、孩子和牛羊,也不会没有人照顾。
对他们来,人生的所有意义,就是在战场上杀戮,然后夺取对方的女人、孩子和牛羊,或者因为军功,赢得别人的尊敬,被旗主分配更多的女人和财物。
但现在哈勒哈耗不起,燧发枪的效率太高,加上明军数量太多,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部下就损失数百人。
“盾牌,将盾牌在头上。”
女真士兵纷纷将盾牌举过头,把脑袋保护起来,解除了一部分燧发枪的威胁。
“射马。”袁崇焕发现,马的体积比人大得多,如果以马为目标,命中率会大上许多。
“砰。”
“砰。”
“砰。”
……
马匹被多发子弹击中后,再也无力承载士兵的重量,纷纷摔到,马背上的女真士兵,也被马匹掀翻在地。
运气好的士兵,还能迅速爬起来,找到一批无主的战马,重新投入战斗,运气差的士兵,被受伤的马匹压住胳膊大腿,根本动弹不得,或者直接被后面的马匹践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