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笑着摇头:“满桂,别急,先让枪手们消耗一部分泰宁人再说,现在城内还没有响起枪声,你先等等吧!”
“陛下,泰宁人有大量的骑兵,枪手们缺乏骑兵的保护,万一……”满桂还不死心,他的心里,早就痒得像是发情的夜猫子。
“哈哈,满桂,你当朕是好糊弄的外行不是?在城内这么狭小的空间,泰宁人的骑兵,还能猖狂得起来吗?”朱由检明知满桂急得像热锅上能过的蚂蚁,就是迟迟不让他进城。
“陛下……”
满桂一句话没说完,城内传来燧发枪的声音,开始只是零星的几声,后来急剧密集,显然是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
朱由检遥遥看向城内,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持续的燧发枪的声音,他和满桂一样,也想早点进城看看。
枪声一会稀疏,一会又密了起来,满桂的心,就像燧发枪的声音,紧一阵松一阵。
半个多时辰之后,枪声才真正稀疏下来。
满桂在朱由检面前晃来晃去:“陛下,这会该让我们进城了吧?”
朱由检看火候差不多了,只好一挥手:“不要一味砍杀,注意士兵们的安全。”
“是,陛下。”满桂边说边跨上战马,“弟兄们,赶快入城,不然连汤都没得喝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南城门奔去。
朱由检摇头苦笑:这满桂,恐怕泰宁人又要遭殃了!
一直到午饭的时候,燧发枪的声音才完全平息下来,朱由检带着他的侍卫,从南城门入了城。
大街上到处是尸体,其中好多是儿童的尸体。
朱由检皱皱眉头,但他并没有指责入城的士兵,战争从来容不得温情,如果不是残忍地杀死对方,那就等着对方来杀,在后世的历史上,汉人就是太过文弱,才被不到百万人口的满清,统治了三百年。
泰宁人已经被清剿一空,只有明军的士兵在晃悠,朱由检在入城士兵的指引下,来到泰宁人的大营所在。
大营中关押着被俘获的泰宁人,他们都被绳索捆上,东倒西歪地靠在各个墙角。
朱由检问看守的士兵:“俘获了多少人?”
看守的士兵朝朱由检行礼:“回陛下,俘获八千壮丁,另外……另外,还有两千多女人。”
“不错,又有了八千免费的劳力。”朱由检四处打量,女人被关在另一个处,两千多人,挤在一个不大的营房。
建昌,是朱由检北伐之后,攻下的第一座城镇,但明军在城中搜索时,除了牛马羊和皮毛干货,所得纹银还不到千两,显然银子还没有在泰宁正式流通。
幸好城中还有两万石粗粮,算是明军最大的收获。
朱由检本来打算将建昌当作北伐的粮草供给中转站,最后还是放弃了,建昌城位于草原的深处,如果要建成中转站,必须要大量的士兵驻守,而且,草原上没有大道,粮草物资运输也是不便。
朱由检在建昌城呆了一日,将城内清理完毕,泰宁人的尸体都安葬了,这才离开建昌城,继续向东北进军。
这一次,担任先锋的,是满桂的第七骑兵师,而王慕九的皇家第一师和洪承畴的第四师,都随着朱由检,作为后军,携带着所有的辎重。
满桂得意地冲朱由检行礼:“陛下,末将保证将扶余部杀得七零八落。”
朱由检瞪了他一眼:“满桂,朕让你担任先锋,是让你找到扶余人的下落,不是让你擅自行动,消灭扶余人的事,自有朕的后军。”
“是,陛下。”满桂吓得差点吐出了舌头,“只要扶余人不主动进攻,末将保证不去惹他们。”
朱由检心说,要是你满桂不挑衅扶余人,母猪都会上树,黄狗也会耕田。不过,满桂是骑兵军长,需要他参加战斗时,通常都是面对面的决战,士兵们强悍一点、凶狠一点、求战欲望强烈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满桂出发之后,朱由检也没在建昌逗留,后军要携带火炮、粮草等,速度缓慢,他不想被满桂拉得太远。
满桂在大凌河一带,发现了扶余人的踪迹,他一面让传令兵报告朱由检,一面撒出大量的游骑,在大凌河附近搜寻扶余人的大帐。
朱由检接到满桂送回的讯息后,命令王慕九的皇家第一军,只携带燧发枪和干粮,立即轻装出发,前去与满桂汇合。
王慕九在大凌河的南岸,遇上了满桂的第七骑兵军。
原来满桂在大凌河南岸找到扶余人的大帐后,故意围着扶余人的大帐转悠,暴露明军的行踪,威胁扶余部落安全。
扶余人发现了满桂的骑兵后,立即拼凑起一支两万人的骑兵,阻止满桂靠近,同时,他们开始在大凌河上搭起浮桥,掩护非战斗人员带着他们的牛马羊,向大凌河北岸脱逃。
开始的时候,满桂还打算试探一下扶余人的实力,当他得知,扶余部落的老人、孩子、女人正在渡河逃跑时,嗜杀成性的他,立刻倚仗人数上的优势,对扶余骑兵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双方都是骑兵,比的是力量、速度和勇气,拼的是人员和马匹的消耗。
大凌河南岸,喊杀声震天,双方的血液,已经流到一起,又顺着草地上的低洼,流进大凌河,将河水都染红了。